陆离叫大夫帮陆老爷扎了几针,等人醒了之后,敲打大夫几句,就吩咐人把他送回去,屋里边不相干的人统统清走后,他硬着头皮把之前跟孙海薇达成的协议说给父母听。
陆老爷险些又一次撅过去“痴心妄想”
他说“你们要是实在没有缘分,离婚也就算了,彩礼和嫁妆给她也就给了,可是想要陆家老宅除非我死叫我去给她和孙家人道歉,更是绝无可能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更没有不是的长辈,叫我向她低头也不怕折了她的寿”
陆太太也是气得不行“这个孙海薇,从前看着倒还温柔,如今怎么也变成这样了现在的女人真是被所谓的新思想荼毒坏了,说的做的,离谱的不得了”
又开始回忆往昔“我嫁进陆家的时候,哪天不得早起去站规矩伺候太婆婆吃完饭,再去婆婆屋里伺候她,挨了打也不敢吭声。我什么时候这么难为过孙海薇哪一次吃饭没叫她上桌她本就是蜜罐子里泡大的,竟然如此贪心不足”
陆离听得为难,不得不站在孙海薇的立场上替她说话“之前我不在家,出国的事情也是孙家帮忙摆平的,娘哪有立场使唤她做这做那今天这事儿,细细追究起来,也算是我对不住她”
陆太太勃然大怒“你是一回事,她是另一回事,男人在外边做事,哪有不爱风月的你爹年轻时候也养过两个外宅,我也就是在房里说话的时候才抱怨几句,什么时候到处在外边儿说,丢人现眼了至于偷汉子这种事,想想都羞死人,要我做还不如杀了我”
陆离简直头大如斗。
毕竟人向来就是如此,针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自己没遇见极品,就不知道极品有多难缠。
陆离原本想耐心的劝亲娘几句“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婚内出轨都是不对的”,但是话都没出口,他就知道母亲必然是无法接受的。
再则,就算他能够三言两语劝服母亲,后边也还有个更难缠的父亲在,时间不够了
陆离索性开始摆烂“娘,我觉得你说得对。”
他掏出别在上衣口袋里的钢笔,开始写辞职书“孙海薇不是想去政府闹,想去司法部告我吗行,让她告吗,不就是一个职位吗,我不要了,直接辞职拉倒,看她还能怎么威胁我”
陆太太“”
陆老爷“”
夫妻俩一下子就急了“那怎么能行”
陆老爷的爹做过清廷的知府,真正是体面人,只可惜养出来的儿子才干平平,只有守成之质,清朝灭亡之后,虽说也在民国政府里谋了个官,但也是清水衙门,说出去好听,体面,但没什么实权。
好容易有了陆离这个能支撑门楣的儿子,在司法部做得风生水起,加之涂曼的叔叔在米国高官身边做顾问,对于国内政府也略有几分影响力要不然他们才没那么容易松口。
两厢加持起来,陆离肩头挑着的就是陆家的未来,哪里能稀里糊涂的折损在孙海薇手里
陆离直接把最差的结果摆出来,陆老爷跟陆太太反倒沉默了,一个坐在床前哽咽,一个唉声叹气不停,钟表的时针将将要指向数字“3”的时候,他们终究还是出现在了萧绰和孙家夫妇所在的院落里。
陆老爷几乎不敢回想那个下午、那个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他的尊严、陆家的体面,都成了孙家人的脚下泥,他无助又彷徨,痛苦又绝望,离开那个房间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将那里的记忆扫进了垃圾桶,哪怕是死,都不会再将其捡出来了。
萧绰没有继续留在这里,交代了贴身丫鬟几句,便带着陆家出具的一干文书,坐上孙家的车,跟孙老爷和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