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他笑意不改,心平气和地打开,匣中之物映入眼帘的瞬间,他眼底一颤。
木匣之中盛着的是一柄长剑,剑鞘纯黑,雕有蟒纹。剑柄镀了金色,与黑色映衬气势慑人。
席初静静地望着它,修长的手指抚过剑鞘,继而侧首,目光落在虞谣面上。
“我”虞谣心下更慌了,硬着头皮迎上他的视线,轻声道,“我觉得该把它还给你,就让人从卫玖灵前取了来,重新锻上了。”
他没说什么,沉默地拔剑出鞘,定睛细观剑身,已看不出分毫被曾折断的痕迹。
虞谣回忆着从前,默默低下头“对不起。”
她想她不该那样折磨他,也不该把这剑断了。这是他的傲气,也是他为了护她才刺向外人的利刃。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她下旨断了这剑的时候,他眼中的失魂落魄。
“阿谣。”席初忽而笑了声,利剑落回剑鞘,他忽而伸手,一把将她拥住。
她毫无防备,身子往他怀中一撞,愣住了。
他语中含笑“你不必这样一次次地道歉,我心里从未怪过你。”
她刚环至他后背的双手一紧,不由自主地一声哽咽“你该怪我才是。”
她让他失望了那么多次,痛苦了那么久。若他怪她,她心里还好受一点。
他俯首在她额上一吻“都过去了。不想了,好不好”
他好声好气地哄着她,就好像从前受那些委屈的人是她一样。
她紧紧咬住下唇,一个字也说不出。
接着他笑了声“我饿了。”
“哦。”她连忙回神,回首吩咐宫人,“快去传膳。”
此后又养了月余,席初的身子才算基本好了。太医说他内伤已大体养好,外伤也已好了大半,只是久坐久站容易疲累,外加身子虚些,总觉得冷。
彼时已是六月末,天气早就热了。虞谣为了假孕衣服里塞了层薄薄的棉垫都常觉热得难受,席初却要穿着冬衣才不觉得凉。虞谣便着人从库里寻了几张上好的墨狐皮出来,给他制了件大氅保暖。大氅制好后果然很实用,他在殿里走动时可以穿着,在茶榻上读书还可以当毯子盖,虞谣便常看见他一身雪衣坐在茶榻上,盖着墨色大氅,黑白相映,一派潇洒。
七月初的一天,虞谣早上醒得早,上午又忙了大半日,中午一觉睡得昏沉。席初倒因读着本史书入了迷,一时毫无睡意。
是以素冠入殿时一个“陛”字刚到嘴边,见虞谣仍睡着就忙噎了声,略作斟酌,举步行向茶榻“贵君。”
席初的目光犹自在书上停了一息,读完眼前的一小段才抬眸。
素冠颔首压声“卫御子在外求见。陛下早先吩咐了不见他,可他这人您也知道,惯会软硬兼施。此行他带的宫人不少,一边将话说得圆滑,一边又有要硬闯的意思,贵君您看”
席初闻言会意“我去看看。”
语毕他就起了身,心觉这个季节穿着大氅去见人太过奇怪,就将大氅随手放在了茶榻上,衣衫轻薄地向外走去。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寝殿,素冠多有几分歉意“奴原该将他拦住,只是他在冷宫时也大病了一场,两日前才刚好。现下他又是这么个身份,奴若硬拦有个磕了碰了终是麻烦。搅扰贵君了。”
席初一哂“不必客气。”
说话间已至外殿殿门处,席初举目看去,卫珂正立于殿门外。他清减了不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