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倒是不会。”他嘀咕着说,“鞑靼人靠什么赚钱我不知道,我们这全是一群穷鬼。”
“什么”裕可敦大声问,费尔马摇了摇头,刚想用没什么来打发,德札尔格就从街角大步走了回来。
“我问到了。”他得意地说,“本地最大的学校在城东,那个人让我们乘自行车过去一个人两块钱,就能把我们载到目的地,步行大概需要一小时”
他怎么就能完成如此复杂的对话,实在是个未解之谜,而裕可敦一听说步行需要一小时,便立刻决定找自行车,虽然语言不通,但他自认身体情况不足以支持长时间的步行。费尔马虽然也能理解,而且也认为乘自行车是有必要的,否则恐怕刚到了地头就得往回走,免得让阿诺出来找不到人会着急,但是,摆在眼前的问题也是显著的。
“等等,我们没有钱啊”
他不得不指出这个讨人厌的事实,“我们所有的财产就只有二十元,由德札尔格保管,已经花费了十元在吃饭上,再花费十元的话,我们就没法回来了”
其余四个人虽然都是数学爱好者,但却好像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事实一样,面面相觑,呆若木鸡了这些法国人在非洲港口被洗劫了一番,靠做文书勉强糊口,上船后蹭的是英国人的补给,入港之后,当大家兑换货币时,他们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换钱的东西,让阿诺用自己的十字架从清教徒那里换了一笔小钱,今早出发前,匀给德札尔格二十元,主要是预备他们在河滨公园散步时买水喝。
事实摆在眼前,这帮赤贫的数学家现在连吃第二个红糖馒头的能力都没有虽然他们远远说不上饱足,甚至还可以再吃上四五个,但是
得想点办法挣钱了。
这个念头生平第一次摆在了五人面前,挣钱,成为了一个他们必须考虑的问题。他们现在似乎终于沦落到了不挣钱便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步在此之前,他们这个阶层对于钱财非常的随意,出生时有,那就一辈子都不用操心,钱财自然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聚集过来,如果出生时没有,那么似乎做什么也都无法挣来,只能随波逐流地品味着清贫。
也是因此,他们对于挣钱这件事,完全没有任何概念,彼此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费尔马喃喃说,“还好,居住区似乎是管饭的,否则我们极有可能在这么富裕的国度中饿死,或者被强行分配一些粗活。”
“我们倒是可以靠计算来换钱。”裕可敦乐观地说,“我们会算账,这是个优势,即便还不会说汉语但账本摆在我们面前,我们是算得出来的。”
“是吗”费尔马并不乐观,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华夏采用的记账方法,光是欧罗巴各国的记账法就已经五花八门了,当然,他可以抽点时间来学习,不过在这样一个扫盲班遍地,数学能力并不罕见的地方,他不知道谁会用几个不通汉语的外国人来算数。
知识在这样的地方如此的丰厚,唾手可及,以至于它迎来了一定的贬值。数学能力可以应用的地方非常广阔,这一点比在欧罗巴要好太多了,数学在欧罗巴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数学变得有用了,但与此同时,但数学能力对具备它的人来说,又没有那么好用,变得有点儿无用起来。
他在心中寻思着,同时和几个朋友信步乱逛,难以决定要不要擅自前往城东学校,然后被困在那里,理所当然地拖延返程时间,惹怒现在最有钱的让阿诺。街区中一间间繁华的店铺映入眼帘,这里的店铺都很整洁,在骑楼连廊中,统一摆放着货物,这种连廊式的建筑让他想到了教堂常见的走廊,触目可及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往来的华夏人如此的健康、体面、智慧而清洁,空气中没有任何异味,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