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入情入理,两个福晋也不由得信服地点起头来,摸着发髻面色都是凝重,似乎巴不得明日一早就剃了头才敢出去逛。狗獾又问了问,知道近日下船之后,已经有通译来宣布了营地的规矩,便帮着说些宽慰的话。“房子是不要你们造的,那是技术活,你们就算能干重活,也未必盖得好房子。三日后开始上课,课余的劳动,估计还是缝补清洗衣服为主,也就是去关外的洗衣厂、女澡堂那里,帮着干点杂活罢了来的族人都是干过活的吧”
一听说不会被发配去盖房子,两个福晋的脸色就更轻松了,都是笑道,“就是大公主都干活,我们哪有闲着的时候没出嫁前在家也干活,除了种田不敢和汉人比,打猎、驯马、纺织甚至是打仗,我们这都有能手行家。”
“这太好了”狗獾喜动颜色,也知道福晋们所言不虚这里很多女眷,都是海西女金的格格,就海西女金那条件,国主的女儿,物质享受都没法和买地的平民比,最多是少做点粗活重活罢了,要说完全脱离劳动,细皮嫩肉、娇娇弱弱,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上马就能跑,丈夫不在家时,遇到野兽毛贼,或者是仇敌寻机而动,她们也要拿得起弓箭,下得了决断,是上阵杀敌还是连夜转移,都要由她们来做主
这也是一下来得太远,几千里外了,语言又完全不通,这些姑奶奶们才显得惶恐,若是还在老家,怎会问计狗獾只怕自己就张罗起来了。狗獾心想,额娘未必就能完全拿住这些姑奶奶了,她从前能做主,那是她嫁给了父汗,身份上有差距,可论血缘,全都是亲戚套着亲戚,就只是运气不一样,嫁的男人不一样而已。
额娘颜色好,当时有了优势,可未必这些出身、教育都类似的姑奶奶里,没有颜色一般而更有心计智慧的,那么来到买地之后,眼下无疑就是出头的好机会了。包括科尔沁的哲哲姑侄,眼下的优势,都是因为血缘而来,接下来她们如果来到买地混,少了身份的优势,未必能压得过其余来买的鞑靼女人,将来的龙争虎斗,还有得瞧。
在他来说,当然如果大妃能稳住位置,那是最好,可也不排斥和更新鲜更能耐的女性族人联手,这种族人内部的竞争,是良性竞争,不会不择手段,败者以后老实听话就行了,因此,狗獾并不会防患于未然,现在就为母亲压制将来可能的竞争对手,恰恰相反,他要了一份随从名单之后,还是很认真地询问两个管事福晋,标注着各人的出身、血缘、特长、性格等等,预备着之后和情报局分管女金方向的干事对一对。
现在买地这里,会说女金话的汉人还是不多的,但有些敏感的岗位,女金人又无法做,这反而导致了对外藩事宜,衙门很多时候有点儿混乱和低效当然,这也是买地衙门自己内部比起来低效,和敏地比,那还是快得不可思议的。狗獾有把握,这份名单对干事应该是有帮助,就等于他这里又落了个人情。
这符合敏朝那边的为官之道,又或者是女金内部的处世之道吗会不会有点抢着显摆自己的能耐了狗獾也不知道,买地这里,什么都是新的,官场的文化也是新的,没有任何前例可以参考,只能顺着感觉来。他看了看这份名单,也不由得苦笑一下不出所料,第一批随大妃南下的女眷,几乎都是乌拉那拉家的亲戚,不是血亲,就是姻亲女眷,所以姓氏特别的集中,估计等大贝勒南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