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巧, 或者说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稀奇事, 正当金主任念叨着女金代表团的时候,艾狗獾也正准备和母亲、大哥提起这个开拓垦荒团的人员名单,只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些生活琐事得向亲人们交代,“你带着囡囡就住在这, 大贝勒的住处也留出来了,从这过去两个院子就是了也想安顿在隔邻的, 但没办法,这片是老住宅区了,住所很紧张,就这两个院子, 还是主人犯事了腾退出来的。”
“中间那几个院子都是有人住的,也算是本地的大人物,是戏社的叶家他们一帮人, 等咱们这安顿下来,会见了之后,多少带些礼物登门拜访一下,交上朋友好处多,就算不和咱们往来,也不能得罪了。”
“你在这时日久,听你的。”
大妃爽快地说,她和狗獾的相处有点像是亲戚并非亲生母子,反而有点儿生疏客气,这大概是因为大妃宫务忙碌,狗獾是被保母养大,年纪很小就分宫独居,开始为父亲办差的缘故。虽然两人在政治上是天然的联盟,但却少了那份骨肉相连的感觉。“这个就是船上他们说的自来水塔吗”
自来水塔这四个字,她说的是汉语,虽然带有口音,但已经相当流利了,这主要是因为第一批上船过来的女金人,都是牛录、福晋中所选拔出来,比较聪明伶俐,身份也较为高贵的主子,他们在路上就有人教授汉语,晕船不是很严重的话,一路的航程过来,简单的日常汉语就都会说了,当然,何时学会认汉字,这个是不好说的,毕竟其中大多数人连本来挪用的鞑靼文字也都是看不懂的,能认得拼音都算是异常机灵,对方块字的识别,这根本不在祖宗传下来的技术之中。
“是,这是自来水塔下头连着的就是厕所了,这院子里有两个厕所。”
艾狗獾忙带着母亲参观了起来,这是两进的院子,第一进的厕所和浴室是连在一起的,在西北面占据了一面角房,设计得也比较有趣,一共有四个厕格,两个浴室莲蓬头,洗浴的格子居中,分了两边,往外是厕格、洗手台,出入的门口,这样就有了男女洗漱间的区别,上头用拼音标注的女金话haha、hehe也就是男女的意思,这一行字油墨还没有全干,显而易见,是今天才想到标注上去的。除此之外,还有已经存在的标注,用方块字和拼音标注的汉语说法,男、女。
“城里不像是老家,如厕是必须在厕所里的,随地便溺若是被抓住了,要罚苦役天,若是孩童便溺也要责罚,被抓去关在笼子里,锁在厕所前头示众半个时辰的都有,尤其是男童,一定要注意管教,绝不能让他们冲着墙角便溺,这是没有丝毫情面可讲的。”
狗獾一边带看,一边也是仔细解释,尤其是注意地看了被母亲拢在身边,满脸病容,时不时咳嗽几句的弟弟几眼, “所以,城里不怎么流行开裆裤,便是在农村,也有些地方开始讲究起这个了。憋不住的,就包尿布布倒是比老家便宜得多了,百姓也有富裕出做尿布的。”
只是这句话,就说明艾狗獾已经不是南下时的那个傻小伙子了,对于百姓的生活有了非常深入的了解在盛京老家,一般孩子出生之后,百姓人家里根本没有余钱去做尿布,多是用炒制过的熟土来做尿布,这种行为在北方是很普遍的,很多汉人也这么办,不好说是谁学谁,汉人管它叫做穿土,若是冬天,用炒热筛过的土装个布袋,把孩子装在布袋子里,也有人用土来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