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的意思,不否认这些,毕竟金融学的书还是她拿给我们看的,但是认为现在时机的确还不成熟,不适合大范围铺开期货,我们存在的一些问题,可以通过多签订购销合同来解决至少要等到电报铺开了,信息交换完全公开化正规化了,相关的法规也完善了,金融业有更好的发展,有机构可以胜任做市商,而不是私人坐庄到那时候,期货交易所才有正式运营的可能。”
其实这里很多观点,都是她在报告中提出来的,尤其是把电报和期货绑定这一点,就是十三娘独有的论断。她对此还做了长达数百字的阐述现有的短期期货,在锁定利润和增强流动性上,有作用但作用不大,无非也就是赶出一个月左右。
等到电报在沿海铺开就不一样了,到时候,电报能为供应商赶出半年的船期时间差来,也让他们能更好地运用期货市场来保证利润,真正意义上来做套期保值到那时候,有了电报、官营做市商等手段,也就不会再出现如今这荒谬的现象了一个按照纪律应该保密的消息,外泄之后被野蛮的庄家利用,蓄意散播信息,同时放量砸盘为的就是之后价格回升以后再出手,收割一波产业链上下游的供应商和生产商。
有了电报,科尔沁格格直接给盛京方向拍电报就行,电报的机制就决定了保密性要强得多,保密工作也好做得多,根子上就掐断了这次事件的起源,而官方做市商则能保证交易所的公正、公开和公平,不会再出现这种庄家开交易所的事情又开交易所,又自己下场做买卖,这不就等于是在别人的赌场,用着别人的骰子和别人赌钱就是拿钱往水里扔都比这么送钱有意思吧真不知道那些趋之若鹜的商家,心里都是怎么想的自然了,挥起锄头拼命挖自己家墙角的事情,她肯定不会一五一十地往外告诉的,无非是换个嘴巴说出来而已,现在知道此事真相的,也就是她和谢六姐而已,最多加上秘书班,这些人的身份都远高于范家,十三娘没什么好担心的,再说,她也从不曾在家中反对过七堂兄开设交易所,又或者是表达出自己对期货的深入研究和独到见解,也就没人会相信她其实早就在告密了。
就这样,她怀着一种高超的牌手特有的轻蔑,也不管祖父对于这些名词是否能够理解,接二连三竹筒倒豆子,把会上的结论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六姐亲口定的调子,因此,开设交易所,包括进去做生意,应该都不会被抓,但囤积居奇倒买倒卖,不论是现行大敏律还是买地这里发的文书,都是重罪。”
“现在就看更士署盘查文书的结论了,谁做庄操盘羊毛,谁的罪就最重。我和七哥少见面,他是跟您住的,现在也见不到他的人,还得问问您,羊毛的庄他掺合进去了没有若有,是一种应对,若没有那自然又是另一种了。”
她语速这样快,其实无形间对长辈也是一种挑衅若是跟不上,听不懂,那就得自省了,是不是老迈不当用了,或者不配管束这言语便给头脑灵活的小年轻了不过,半闭着眼,拄着拐杖,坐在上首太师椅里的六旬老者,却还是稳住了阵脚,并没有被这些新名词砸得晕头转向,而是很快地给出了答案。
“谁能想得到,羊毛也算是民生必需”
老太爷睁开眼时,双眸依旧是神光四射,很显然,即便年岁已高,但他的身体极好,反应也尚未衰老,“老七是肯定不敢操盘矿石、米粮的,甚至连蔗糖我都不许他沾手。这些都是认定了的重要商品,我看了买地历年报纸合集里的农事公告,打击倒卖的就没有打击过羊毛羊毛也不是平价限量供应品,官府说这是囤积居奇,倒卖民生必需品,我倒想问问,凭据在哪里这么一个新生原料,产物都是做奢侈品来卖的,它被认定为必需品的过程在哪里”
“买地这里,素重规矩,我是一向服气的,老七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