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说,庄将军方希望我做证,庄夫人在南下时, 的确是裹挟了许多人一起, 而且来到买地之后, 对她们也有人身控制的事情只做证这一点就可以了,至于别的事情,我可以不做证,因为不上堂, 庄夫人、大理寺那边也不会继续来盘问我。”
这么做, 对徐晓莹来说当然是最方便的,但却也会让她背负上沉重的人际压力,因为如此势必得罪庄夫人所开那个厂子的雇工, 其中有不少都是和她多年同事的将军府佣仆,她是定死了在云县,不会轻易调职的,即便庄夫人入狱了,余下这些雇工总是无罪的吧,只要有一二记恨她,她的不安感自然也都会大大提升。
“本来是想着两不相帮的,庄将军的钱,我是不敢拿的,但没想到那边越来越过分,还希望我出面做证,把庄夫人针对庄将军的备案都坐实了,否则便是恶言相向,对我有威胁之意。”
徐晓莹说到这里,也是摇头,情绪有些低沉地道,“这庄夫人是个厉害人物,我早知道这点了,她这人最有些鬼才,拿准了那条线,言语间都是暗示,却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控告她威胁我,我想,即便最后判了她也有罪,这罪名也必定是不重的,这样的人,我也不敢把她得罪死了。”
储鸿对庄氏夫妻案也是有听说的,此案直接促进了买地刑法典的修订,还要增加对备案法的管理,的确是很典型的一案此案始于庄夫人受到招贤令的感召,于是席卷将军府的金银,又协同将军府大量人口一起,南下投靠。此后,这庄夫人又是捐款,又是办厂,也是声名赫赫,直到其夫也投奔过来,双方才开始打嘴仗,令这个人蒙上了一些争议色彩。
其夫庄将军声称,庄夫人在来到买地之后,便备案了他包揽诉讼,草菅人命的种种恶行,其实都是诬告,只是为了洗脱自己的罪恶,这些恶行都是庄夫人在他练兵时,打着他的旗号干的,即便他本人也要担负失察的责任,但庄夫人却不能因此独善其身,讨了好去,退一万步说,她带来买地的金银也都是这些恶行所得,买地应当要剥夺她的全部财产,如此方才公平。
而庄夫人之所以拐带这么多人口一起南下,主要是为了护住她带走的金银细软,还有就是断绝这些人去找庄将军报信的可能,她早已处心积虑、收买人心,这些奴仆多数都被庄夫人迷惑了,视她如天,其中有勇气反对庄夫人的,都被她或是当场除去,或是设计杀死,说起来她在姑苏还犯下了杀人罪,受害者的亲属就在他带来的亲兵里,便是人证
一个将军府,分裂成两边,互相指责,恨不得同归于尽,也实在是稀奇,而在储鸿看来,拨开云雾见青天,最关键的问题就在于,庄夫人走的时候到底杀人了没有若是杀人了,徐晓莹就是现成的证人,她只需要为此事作证就好了,那庄将军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他是很难全身而退的,但庄夫人肯定也得跟着栽倒,也算是报复了仇人。
“杀人就算真的杀了人,又如何能治她的罪呢这般满腹心机的女子,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手杀人她言语间暗示几句,自然有人为她办了此事,出来只轻描淡写说那人不来了,我们当时又怎敢细问”
徐晓莹苦笑道,“尤其是我,我是黄师爷的妻室,几乎就是半个人质一般,被裹挟进来的。若是将军的亲兵追上了我,我便要被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