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就是每个人的学习都只能自己把握,倘若自身的意志不够坚定,学校这里是没有师长督促的,很可能就这样弃学。学校,似乎变成了一视同仁传输知识的工厂,谈不上什么言传身教,熏陶美德,师生之间的关系也很淡泊,同学更是频繁更换,原本在敏朝看得很重的天地君亲师,以及同学、同年这种人脉,在买地这里就完全谈不上了,又加上大户分家、迁徙频繁,很多人都感到买地这里,人情淡漠,虽然云县等地繁华胜过京城,但却给人以一种孤独而不近人情的感受,这又比不上记忆中的童年了。
自然了,会有这样想法的人,童年多半都很幸福的,像徐晓莹这般的身世,只觉得买地的氛围令她如鱼得水,恰恰适合她这样原本地位卑下者出头谋生,她也不需要旁人来督促学习自小挣命的人,只怕自己掌握的知识还不够多,不足以安身立命,怠惰之心是从不会超过一小时的。
今日也是一样,其实很多接线员,得到这份好工作之后,虽然也还是去学校上课,但更多的是重在参与了,心思早分出去了,一周能去上个两堂课便都算不错的,在云县自然有许多娱乐能吸引她们的注意手里又有钱,那能玩的可实在是太多了。
也是平时工作就很紧张了,还要值班,闲下来要不玩玩,人都要疯了。可徐晓莹便是不同,能不耽误课程就不耽误课程,今日她早上工作,中午和银花吃饭,下午上课,一天精神都是高度紧张集中,下了课还不回宿舍,抱着课本,推着自行车又往单位来今天她轮晚班值班,徐晓莹都想好了,一会在值班室先睡一会,等中班的人下班了,她就复习一下,做点作业,后半夜趴着睡会,明早看看,若是有精神那还去学校上课,下午再来上班
晚班值班,大部分时间是没有呼叫的,对年轻人来说,其实就是换个地方休息,不能睡太死而已。不过,辛苦了一天,这会儿她也的确是累了,徐晓莹埋头计算,有点走神,竟走过头了,来到衙门大门口才醒觉过来,也是自失一笑,正要回头时,门口有个人骑车出来,看着她叫了一声,“徐晓莹”
语气有些不肯定,见徐晓莹看了过来,这人方才是笑开了,从自行车上下来,对她伸出一只手,道,“外交办公室储鸿我管西北方向的。”
“哦,储干事”
徐晓莹也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因为西北信息很多时候也由外交办公室回件传话总台办公室的人脉还是很广的,很多干事需要和远方通话时,也会被带过来等时段,只是储鸿还没来过而已。
两人说是陌生,但业务交集也颇多,对视一笑,于拘束中又有些亲近。徐晓莹轻轻和储鸿握了握手,也没装糊涂,道,“中午吃饭时,你是不是坐我们对面”
储鸿点头道,“是我,每回总台文书,若是你做的,都做得漂亮,今日上午那封”
因为涉密,他不往下讲了,两人眼神一对,各自会意,储鸿微笑道,“我一路走也在寻思通信里的事情,又听人喊了你的名字,便不觉留心了怎么样,那姑娘后来没来纠缠你吧”
他的眼神颇为关切,似乎在说,瞧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都走过头啦,但又没有说出口,便给徐晓莹留了面子,徐晓莹心想,“储干事颇有君子风度,他出身应当不差。”
她瘦马出身,自然也是有分寸的人,也不会戳穿储鸿的话,吐槽他分明一直在和同伴抱怨婚书。而是摇头道,“她没再来了,是我下午上课太累”
两人一边推车一边走,此时已经接近总台办公室,徐晓莹见到一个面熟的中年女子,在办公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