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们那个商人兄弟说,大汗一直想要做诸部共主,就是因为共主能和敏朝互市,他想要土默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敏朝关了和察哈尔的边市,让他很难受,土默特却有向敏朝互市朝贡的份额自从延绥镇开起边市,这下可好了,边市的主子,是受到买活军布尔红谢六姐宠信的虎福寿巴图尔林丹汗的侄子他能不和大汗做生意吗”
科尔沁同样也深受这种贸易禁令之苦,尤其是在晋商受到严重打击,没有商人敢于出关之后,科尔沁和建州要买到汉地的东西非常困难,这不是,牧民都拥有的马口铁器具,在科尔沁却异常珍稀。收羊毛的商人也不往科尔沁来,走到喀尔喀边境就折返了。
满珠习礼这会儿明白,科尔沁受到建州亲戚的连累有多重了,他从男主人的叙述里,想到了科尔沁现在的处境,好一阵没意思,撇着嘴没有说话,反倒是瓶子接口说,“大汗想和汉人做生意,是许久来的夙愿了,难怪他高兴得要把新察罕浩特建成羊毛之城,这么说来,鄂尔多斯的羊是有名的。”
“鄂尔多斯部和土默特部一样,都已经归于大汗了,我们喀尔喀的台吉也已经动身去土默特觐见了好几次。”男主人又爆出了一个猛料,很显然都是亲戚告诉他的。“没有办法,喀尔喀右边是科尔沁和女金,下边是察哈尔和土默特,要去汉人的边市,总得借道,臣服大汗的好处比自主的多,那么效忠大汗也不丢脸我们已经把佛龛都收起来啦。”
男主人居然主动挑破了这一点,满珠习礼、乌云其其格都很惊讶,瓶子则镇定如常,她留心之下,发现苏茉儿、赛因都没有表现诧异和她一样,早就都看出来了吧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这是”大家在惊讶过后,自然又迫不及待地询问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彻底不信佛了吗”
满珠习礼并不特别虔诚,这一点从他的头发就能看出来了,作为台吉的小儿子,他没有进过寺庙贫家的孩子,舍进寺庙就不太会要回来了,贵族的小儿子进寺庙修行就不同,有时只是为了吉利,进去受个戒,尤其是红教,很容易通融,只要血食供奉给足了,都能按施主的心思办事。很多台吉家的男丁头上都带有戒疤的痕迹,但满珠习礼的搭头上,露出的头皮干干净净,一点戒疤都没有。
因此,他的询问更多的是惊讶和好奇,却没有太多被触怒的意思,大概也是因为同行人都没有做过喇嘛,男主人才说出了真正的原委,多少也是对他们的提醒
“是啊我们追随台吉,台吉追随大汗,都不信佛了,你们再往西边走,看到牧民家里没有佛龛,可不要议论发火,这里很多人家都是如此,如果你们说道四,他们会集合起来和你们打架的”
这是好意的提醒,也非常有用,瓶子立刻警醒起来,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之后见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装聋作哑,视如不见,决不能找这个茬,但满珠习礼一时还没想到这里,而是吃惊地抬高了声音,“大汗大汗不信佛了”
“确实如此”
帐篷里的喀尔喀牧民,都开始点头了,老额涅格的神色有些复杂,但却还是开口帮起腔,“我们的大汗,信仰转变得很快,自从开始和买活军做生意以后,他好像是又受了一次灌顶,他现在也不信红教了,改为信奉南面的谢六姐布尔红”
“虽然还没有明说,但土默特、察哈尔的牧民百姓,现在很多都改在柜子上供奉日历和嘎拉巴故事集既然我们喀尔喀很快也要尊奉大汗为主,那么,我们当然也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