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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 江水美得太 丰饶县.栓子 栓子的精明……(2/4)
六千户,要轮到的话得等三千多天,也就是十多年”

    别看栓子土里土气,扎个头巾子,在毛衣外穿着翻毛的羊皮马甲,衣着和脸上那两坨粗糙的红一样,都泛着老家的黄土味儿,但他扳着手指做起算数来,却是熟练而又快速,“这还不算工厂、商铺、衙门学校这些地方要用的砖块也是因此,俺们这些私人的砖厂才能站住脚跟,勉强达到买卖上的平衡,不至于说买砖还得托人卖面子,又或者还有倒手赚差价的。”

    当然了,不可能说一县所有人家都突然有钱建房了,所以市场的需求并没有栓子计算得如此迫切,但有一个道理是可以把它当做金科玉律的,那就是,只要这个人还有一口气在,还算是个人,那住砖房就和要吃饭一样,是他必然的诉求,这里没有什么需要分析的,只要住过窑洞、茅草屋、木板房和泥瓦房,就完全能认同。

    所以,或迟或早,这块的需求是要释放出来的,对砖厂来说,只要这个目标没有达到,他们的货就总是能卖出去。若是客人的口子长大了,而供给的管子小了,那最终落到客人手里的价格就必然会涨,反之则会跌一些,但只要需求在,对砖厂来说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划算着安排生产即可。

    这里头的讲究道理,在买地用管理学、中短期与长期逻辑这些名目来称呼,算是新东西,但道理还是老道理,只是在买地用生意经来进行概括而已。但不论如何,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这些东西是要会算的,盲目的扩张生产,遇到需求回落的情况,那就抓瞎了,原本赚到的钱都得赔出去。

    老太太年纪大了,记性毕竟不如从前,叫栓子把几个数字写了下来,对着出神,栓子又道,“且不说技术的事情,现就说这个用土量,光许县一处,就按这一户人家两万砖来算需求,一块砖要五斤土四两煤灰或者是水泥砂浆拌着,这小的都不说了,只说大的,五斤土一块砖,一户坐地要吃掉十万斤的土还得是上好带粘性的黄土最好这是十万斤土啊,云县一万六千户人家,这是多少数量了这还不说外来人口七八万人了,这些人他们不能住草棚子去吧”

    这是极有理有据的说辞,因为土土在山区并不是无限的资源,老太太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有些山区往下刨那就是石头了,如果没有砖瓦房的需求,那当然可以说土还算是够用的,至少在人烟稠密的地方可以满足耕作的需求,但如果要把人人住水泥房作为一个目标的话,那就必须承认,许多地方,甚至可以说买地如今的绝大多数地方,土方数是绝对不够生产出这么多红砖的。更关键的是,土是无法再生的,用了就没了,因此这样的局面还很难改变

    甚至于再往下去推的话,会产生一个让人心惊而不乏沮丧的怀疑这天下间的土方,是否足够让每个人都住上水泥房呢会不会这东西本来就注定只有少数人能享受,大多数人都必须只能接受住草房木板房的命运,否则土是完全不够用的

    哪怕现在完全可以说自家已经混得不错了,至少是已经住上了砖房,但老太太对于这个念头,还是感到十分排斥他们也是苦过来的,但凡是受过苦的人,都警惕着怕落回原来的境地中去,因此他们是很乐见买地把穷苦人的生活下限不断在往上拔高的,口中念诵着的六姐仁慈,也是真心实意。为受苦人着想的政权,如何不得到原本那些受苦人的拥护

    但是,现在这个政权所描绘的愿景,无形间渲染着社会氛围形成的目标,却不知不觉间蒙上了一层阴霾,让人产生了一丝疑虑,这也让百姓们心中逐渐滋生的希望,似乎悄然间也有些退缩了。只是老人家习惯于把心事掩一掩,并没有表露,不过是点了点头,赞成了栓子的看法,“栓,你这话倒确实是有道理按这么说,那真是迟早的事,别的厂子不说,砖瓦厂必定是要走出去的,好土本地供不上,去外地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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