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会什么横平竖直,难道还学不会bo o o fo吗便是成年人,认得拼音也不算太难,如此,由拼音而发,一步步阅读认字的人群,日积月累,在民间已是极恐怖的数字,学会了认字,就会想要读报,本地的印坊,翻印买活周报、国朝旬报售卖已成潮流,从运输、翻印、售卖,形成稳定的扩散渠道而且,周报比旬报受欢迎得多。
因此,哪怕是管家,也是几乎期期报纸都不落下,对于那篇历史问题处理,怎能没有看到亦是忧虑颇多,对主人的说法居然并不反对,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要寻罪证容易,寻到没有做过一件事的证据,何其难也老爷前些年因争城南铺子,和程家结仇,如今那几个杀才佃户又显露了敌对的意思,来日若是买活军北扩,他们联手栽赃,做些证据出来,又轻而易举能寻到三种身份的证人,我们家该如何分辩难道只能相信买活军的更士了”
若是主人坐罪,管家几乎没有能逃脱的,因此他也是殚精竭虑,设身处地为主人家考虑,很怕和主家一起被送到矿山上去他们这样的情况,若是被坐了罪,会如何处置,管家私下都是早打听过了的,若不是血债累累,恶名在外,直接处死的很少,大多都是劳动改造,只看是定一等还是二等的罪了。
一篇报道,就引起了多大的涟漪,只看衙门吏目的表现便知道了,连出面撑撑腰都不敢,可见买活军言出必行的印象,是完全深入人心了的,但,不论是主人家还是管家,虽不怀疑买活军的信用,可落到单个的更士头上,却不那样有信心了即便他们家真的没有做过,那也不愿落入完全要等着更士调查,由他人来判决的处境里,自然要斟酌着图变求存。
这管家暗忖道,“若将田地卖了,得钱迁移到买活军那里,主人家大约是开个小商铺,自己瞧看着,那我做什么去这一家子倒也没什么离不开人的老弱,一个月三百文的用人税,自然是支付不起,最多是给我些钱,让我自寻生路,那点子钱,我也不看在眼里,若是如此,倒不如把田地投献给买活军,此事由我撮合主办,按买活军的规矩,政审分定然是可以加一些的,如此,我在买活军处或也可找个商行管事的活儿做做。”
有了这一层顾虑,便对主人的主意极力赞成这田地若是等买活军来了,其实也还是要低价卖给他们的,现在投献过去,若是打发一些赏钱,又得了政审分,那政审分便等如是白赚的。
至于说买活军答应不答应这有什么不好答应的几乎是白送的田土,也不要别的,就他们在本地的私盐队、田师傅人数多了去了,分出一二来看看,收收租子,那是现成的便宜,还有人能不占的
“这几年下来,他们倒是没有动武,但我们倒也渐渐被挤对得没有立足之地了”
虽然计议已定,但到底是要抛却祖业,哪能没有一点不舍主人家长叹一声,大有萧瑟之意,管家忙劝道,“老爷,虎山之侧,岂能再安居乐业啊该去的财,便舍了去,莫再惦念,难道真要被送到矿山去了,才是追悔莫及吗”
“再者来说,田地一去,无牵无挂,又得了政审分,算是大大的良民了,动身往买活军处以前,为何不在他们那里备案一番,把那几个杀才佃户和程家老爷的名字都登上去,将来可不是进退自如若是要证人,难道我们就不能去串联了程家可是真真切切闹佃时打死过人的”
他这话,便实在说到老爷心底了,面上不舍逐渐消褪,细思一番,也是逐渐流露笑意,对管家说道,“此事便这样办吧接头人么,自然也有政审分得的,本地白莲教的堂口在何处,你是晓得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