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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天可汗?(2/3)

    就这样,塔宾泰他们很快学会了拼音,因为他们本来就会说汉话这几年住在边关这里,不会汉话是很不方便的,所以一旦学会了拼音,就可以看得懂买活周报了。那日松一家非常敬畏文字,敬畏印刷物,而且,虽然和虎福寿已经恩断义绝,但他千里迢迢地送来图画本,为的总不是害他们吧那日松一家便按照报纸上的教导,开始在四季草场尝试着种了些南瓜,并且多养了几头羊。

    既然种了南瓜,那么胡萝卜、土豆子,也就随手都种了下去,老妈妈和几个少年留在四季草场,晒了许许多多的蔬菜干,人吃,牲口在冬天也跟着吃,盛夏里,商队收了一批羊毛,卖了个很好的价钱,那日松一家今年的盐和茶都很宽绰,炒米也不愁了。等到冬天,羊群吃干草,吃蔬菜干,居然真的没有掉膘,而吃了蔬菜干的人,居然也不像是从前那样,容易上火浮肿,嘴里总是嘬出血来。

    到了今年春天,虎福寿再来拜访时,那日松便不能再和从前一样冷眼相对了,尽管他仍是非常不解虎福寿的选择,但眼下来看,信奉六姐菩萨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立刻就能见到看得见的好处,而且,六姐菩萨也是菩萨么。

    鞑靼人几乎都是虔诚的佛教徒,那日松觉得,谢六姐或许就是他们的佛教中某个菩萨的在世身,虎福寿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千里迢迢地去做了她座下的菩萨兵这样的话,许多疑问就可以得到解释了,譬如说谢六姐为何千里迢迢地派人来到塞外,教他们这些开弓射箭的野人学习拼音,教他们如何挑选种菜的地方,如何试着种一些耐寒耐旱的蔬菜,如何更好的养羊,更好的剪羊毛呢

    塞外草原,是正宗的早穿棉袄午穿纱的地方,别看白日里已经是春光和煦,夜里还要盖厚皮袄是很正常的事情,清晨起来,草叶上还挂着薄霜,那日松随手摘了几片草叶子,塞在嘴里嚼巴嚼巴,呸地一声吐掉,就算是刷过牙了,拿起水囊,仰头一阵咕咚,把外袍穿好,穿了鞋走出毡包,虎福寿正蹲在帐篷边上,拿着根木棍子在嘴里捣鼓,那日松有些不以为然在汉人那里过得久了,就有些无益的讲究

    他大踏步地走向约定俗成的方向草原上,牛羊粪是很宝贵的东西,它们是燃料,也是毡包的地基,鞑靼人把晒干的牛羊粪捣碎和泥,铺在羊毛毡底下吸湿防寒。而人的便溺,因为气味不雅,所以约定了是在帐篷的下风处,而且要远离水源,挖坑掩埋,若是年幼,那就要带一个小袋子,里头装着炉底灰,把它掩盖起来,绝不是拉了就完全不管。

    从前,那日松一家自然是这样做的,但如今情况又有些些微的不同了,因为塔宾泰他们从报纸上学到了堆肥的技术,所以那日松一家建了个小帐篷,收集着一家人的排泄物,他们转场之后,也会给老妈妈和塔宾泰他们留几头羊,一头牛,让它们造出肥料,如果时间到了,那日松他们还不回来,这也是他们的储备粮。

    那日松很快就解决了个人问题,回到帐篷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昨夜的冷茶,给炉子添了几块粪饼,他妻子也起来了,扭着胖胖的腰肢在做二十几人的早饭新烧一些奶茶,泡昨夜吃剩的羊肉,配炒米和奶皮子。“巴图尔刚才拿来了很多牙刷。”

    牙刷这个词是直接用的汉语,混合在对话中有些拗口。那日松撩了一眼,“穷讲究”

    他们当然也知道牙刷是做什么用的,但是一般的牧民很不在乎这个,以此时物资匮乏的程度,更不可能花钱去买。虎福寿探头说,“要用,老妈妈尤其要用,你们也不想满口牙齿全掉光吧”

    不刷牙、常年吃肉啃骨头,牧民们中有许多人四十多岁就开始掉牙了,这被视为是不祥的征兆,因为一个掉光牙的老人,如果没有一群孝顺的子女,他在草原上是活不了多久的。一个人如果连肉都没法吃了,可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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