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能力也出来了虽然她说自己不是神仙,但上次的两碗水理论,表明自己来自未来之后,黄谨看谢双瑶的眼神还是有对异类神仙的崇敬,但此时徐先生望着谢双瑶的眼神已经相当平和,少去了敬畏感。看起来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谢双瑶所说的思维方式对于未知,视为可被探索的谜团,只是暂且没有掌握,但不能用神仙这两个字做万能回答,这是一种逃避。
徐先生当然不是逃避的人,此刻,他似乎已经将谢双瑶当成了一个博学的,从未来到此,掌握了更多知识,有一些非凡之处,但大体来说和百姓们也没有什么不同的人,依旧值得尊敬,值得重视,但却无须太过畏惧。于是他注视着谢双瑶的眼神里,便多了一些因年长而带来的慈和。
“那么,老朽便又有一问若以格里高利历来计算六姐来自多少年后的将来呢”
他的眼神又落到了那精妙的机器上,徐子先的语气有些难以察觉的期待和忐忑他似乎在估算着文明的速度,估算着自己所能接触到的发展的极限。从此刻连铁器都难得,从合金字模都稀有,私人藏书上千册书已是稀有的敏朝,发展到谢六姐随手一甩便是数千教材的未来,需要多少年呢一千年一千年恐怕也还不够,两千年三千年是否是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时间长度
“嗯从今年开始算的话,其实也就大概四百年。”
四百年
这数字极大地激动了徐子先,他的双目愕然睁大,像是完全没有预估到答案,四百年仅仅是四百年
谢双瑶不知道该怎么给徐先生科普螺旋式发展、摩尔定律这些概念,只能简单地说,“您还是低估了全民教育的威力当然,也不止这个,只能这么说,咱们现在就处于一个很高速发展的阶段,这个东西它不是按时间线性发展的,有点螺旋上升的味道”
徐子先或许听懂,或许没有听懂,他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迅速地问着,“那么,那么四百年后我中华还是如今衣冠么一切,还复如旧吗是否已如吕宋,如安南落了个为西洋人摆布的下场”
“啊”谢双瑶很少这么吃惊过,主要是这话怎么也不该有徐子先来问啊,“不是这原来您也猜的到啊,西洋人没安什么好心”
但她也迅速地理解到了徐子先的无奈不错,西洋人的狰狞面目,难道他们原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吗信奉了移鼠,便等如是要在千万里之外,多了一个教宗作为领袖,政教那含糊的分界线,难道在自己的那篇文章之前,士大夫们就没有一点感悟吗
明知如此,却依旧接触宗教,信奉移鼠,只是因为毫无选择,在儒教中再看不到一点希望,不得不与虎谋皮,只为了汲取一些新鲜的养分,寻找一种新的可能哪怕是幻想,哪怕是几乎注定的失败,却也比完全的绝望要多了那么一点可能
“唉”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似乎在这一刻,她和眼前这激动得双目通红的老者达成了某种程度的互相理解,“放心吧,虽然波折重重也有过艰难的时光,但四百年后,总算也还过得不错”
过得不错这似乎不能让徐子先满足,他执着地追问,“难道已不再是宇内第一了么”
现在的大敏还算得上是宇内第一吗不再是这问得精确吗
谢双瑶第一反应是杠,第二反应则有点好笑,看来癌是根植传统的执着了,她说,“那毕竟是另一碗水的事了,当然还不够好,但不论如何,也绝对不差。反正咱们是绝对的主权国家,没西洋人什么事儿。”
虽然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