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身边的奶娘,曾派家人讨要过一只白猫,与雪狮长得极其相似,时间就在赏梅宴前后。
而嘉宁郡主所言的生石膏,也被惠元寺的僧人证实了。
他无法为荣安辩解,也不能辩解。
只好道“皇后娘娘去得早,陛下又颇多宠爱,她难免有些骄纵,行事不分轻重”
程丹若安静地听着。不需要问,他话中的无力已经证明了太多,而按照古人亲亲相隐的观念,他肯和她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殊为不易。
毕竟是嫡亲的表兄妹。
“不必说了。”她理智开口,“我都明白,多谢你。”
谢玄英抬眸看向她,良久,别过脸“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
“我辜负了你的期望。”他说,“我知道她做了什么,却不能告诉陛下。”
“说了也没有用,鲁王残暴,还不是好好的”她淡淡道,“我早就不信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了。”
谢玄英诚恳道“我会找机会教她,让她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还是别了。”程丹若心中警铃大作,“我费了好大劲,才让她接受韩郎,你再关心她,功亏一篑。”
谢玄英一怔“什么接受韩郎”
程丹若“没什么。”
“之前是你”他却飞快转过弯来,想通前因后果,“不是尚宫”
程丹若一时说漏嘴,只好承认“对,是我算计了你表妹,让她吃了些苦头,不行吗还是说,她要打我,我还得谢主隆恩”
后半句多少带了些讽刺。
“荣安是该好好管教。”谢玄英觑着她的脸,心惊肉跳,生怕看到红肿,“你没事吧她打你了”
“没有。”
话虽如此,她却失去了游玩的兴致,转身往回走“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
“西苑门有太监守着。”他及时拉住她的衣袖,“没有我,你怎么出去”
程丹若“就说迷路了。”
“私自行走,小心宫正罚你提铃。”谢玄英吓唬她。
程丹若“那关你什么事”
“我带你进来的,总要送你出去。”他握住她的胳膊,“别走那边。”
提铃是苦差事,能不被罚,还是别被罚的好。程丹若略微冷静,因荣安公主而生的迁怒消散不少,不挣扎了。
谢玄英瞧她脸色回转,方才试探道“不生气了吧荣安做错事,你生我的气干什么”
“我没有。”她牢牢闭上嘴巴,提醒自己慎言,“噢,还未多谢你。”
他“怎么谢”
程丹若不解“啊”
“你不是要谢我”
她“你要怎么谢”
“算了。”谢玄英不动声色,“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程丹若白他一眼,懒得再搭理。
真是的,就算再美,十八岁也只是个高中生。
不和他计较了。
快到西苑门,两人分头行动。
谢玄英去引开守门的太监,她趁机溜出来,若无其事地回到御用监。皇宫的御用木匠手艺过人,等到天色擦黑,架子已有雏形。
她实验一回,确认可用,才交由他们打磨、雕花、上漆。
“明天一早准做好。”木匠胸脯拍得震天响。
不能在外过夜,程丹若便赶在宫门落锁前回去,赶不及去安乐堂,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