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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谢郎心(3/4)
冷,再无指望,哽咽道“我听娘的。”

    顾宅,最好的客院。

    谢玄英换了一身家常的宝蓝夹纱直裰,在书房里练字。

    窗外,他的小厮正头顶三本厚书,面壁思过。

    虽然今天的踏青十分糟糕,但这就是他唯一的举措了罚小厮面壁并减一个月的月钱,以惩戒他被顾六郎支开的疏忽。

    小厮心知办岔了事,也不敢求饶,苦哈哈地在外头罚站,时不时睃一眼里头,心想,少爷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于是愈发屏气敛声,不敢多言。

    然而,他却是大大料错了自己的主人。

    谢玄英固然烦闷,却并不生气。说实话,类似的情况经历太多,次次生气,谁气得过来非要说的话,他其实更反感母亲定下的许氏。

    切莫误会,许家女是他母亲相看的,出自名门,品行必无过错。

    他只是讨厌盲婚哑嫁。

    或许这么说,容易惹人误会,以为他是几百年后穿来的,不不不,谢玄英是土生土长的夏朝人。

    之所以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皆源于他的老师。

    靖海侯以军功封侯,家学渊源,然而,他是家中第三子,母亲柳氏为继室。前面的元配为现任靖海侯留下了嫡子,还有一个早早进入五军营,谋出身的庶长子大哥。

    轮到他时,靖海侯便压着他读书,且为他寻到了当世大儒晏鸿之。

    晏鸿之的祖父曾高居首辅之位,他父亲不曾中进士,却是有名的藏书家,曾建造江南第一书楼。而他本人十二岁中秀才,十八岁考上举人,二十二岁就是进士。之后当了几年翰林,学父亲修书五载,后辞官归乡,四处讲学,声名鹊起。

    四十岁,已是名满天下。

    靖海侯慕其大名,四处求访,终于见到了这位大儒。而大儒本来不想收勋贵人家的子嗣为弟子,但一看谢玄英,却欣然应下。

    靖海侯大喜过望,不慎忘记了一件事晏鸿之是李悟的弟子。

    李悟,“纯真学派”的开创者。他继承了阳明心学,以批判程朱理学而闻名,三十年前,是夏朝当之无愧的风云人物。

    他批判理学,提出“纯真”的思想追求,称赞还魂梦为世间至纯至真之作。

    还说“夫妇之际,恩情尤甚”,“红拂夜奔,千古第一嫁法”,认为“斗筲小人,何足计事,徒失佳偶,空负良缘,不如早自决择,忍小耻而就大计”,大赞卓文君追求爱情的举动。

    为此,他被一度被主流文坛怒斥为异端。

    后来,他被人陷害与女弟子乱伦,为证清白,在狱中血书而死。

    此事震惊文坛。

    纯真学派的文人大为愤怒,两家思想不同,是理念之争,你污蔑一个大儒私通,已经超出了底线。他们愤而辞官,归乡宣扬纯真学说。

    此后,李悟的文稿传遍各家,屡禁不止,继承者络绎不绝。

    晏鸿之如今是纯真学派的中流砥柱,和理学的人掐架二十年而不落下风。谢玄英跟随这位老师学习,自然而然地萌生了“婚姻当以情为系”的想法。

    尤其晏师的妻子由他本人所求,成亲三十余载,恩爱甚笃,羡煞旁人。

    而他呢不知情时,与许家女匆忙一晤,压根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就被通知定下了亲事,实在接受不了

    婚事告吹,他半点不可惜。

    只是偶尔的,谢玄英也很迷惘,男女大防摆在那里,他能和谁两情相悦呢又何来的情之所钟

    顾家表妹对他有意,纵然行为出格,但并不惹他生气。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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