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谢玄英迁就她的癖好,他也不喜欢过寿,过一岁老一岁,可出于社交要求,每年还是大办,满足各方人马的需求。
程丹若思索“就在花园里,吃蟹黄面,赏菊花,再烤些鹿肉吃。”
“好。”
于是,九月九当天,程丹若睡了个懒觉,八点多才起来。
谢玄英已经晨练结束,正在窗下擦脸。
他洗漱很有一套,先拿湿毛巾拭去沾染的灰尘和汗渍,再用热毛巾敷一会儿,差不多再用温水清洗。
就,很会保养。
程丹若就不一样了。
她习惯凉水洗脸,再喝杯浓茶去浮肿。
梳洗完毕,吃早饭,饭后分吃苹果,再陪大米小米的孩子玩一会儿。
之后,寻个阳光好的地方,翻翻近日新出的小说。
姜元文写红了白素贞和女状元,引起一时潮流,市井中以女子为主角的小说渐渐多起来。可惜大多数都流于艳俗,没有文学性和艺术性。
她随便翻过两本,都是三章就弃,索然无味。
干脆做点别的。
信和帖子积了厚厚一沓,平日都是姜元文代回一部分,今日空闲,她就拿了自己看。
第一封,便宜儿子认爹娘的,过。
第二封,谢家族人说老家有个孩子天资聪颖,想送过来学习,估摸着是为过继嗣子,也过。
第三封,商人送礼的,过。
第四封,龙子化引荐的传教士,搁一边,待办。
第五封,玛瑙寄来的。
程丹若调整坐姿,放慢扫读的速度。
几秒钟后,她猛地坐直了身,聚精会神地看着每一行字。
玛瑙和张鹤被调到广东有些年头了,凭借他们夫妻的支持,很快坐稳了位置。又有龙家穿针引线,与当地的豪族、商会都有联系。
程丹若为方便与西洋人交流往来,在松江和广东都安排有人手,广东方面自然就交给他们夫妇。
其中就包括寻找金鸡纳树的事。
从她手上拿了路费,声称愿意为她去美洲寻宝的人很多,但十个里七八个都是骗子,一去便了无音讯。
但广撒网,总能捞到一条有用的鱼,今年,撒出去的钱终于有了回报。
上回的小贵族从美洲回来了,带回了一根树枝。
据玛瑙说,那就是一个树杈子,插在塞满泥土的陶罐里,漂洋过海到了广东,虽然没有发芽,但也没死。
他们按照她的嘱咐,将其种在一处温暖湿润的谷地,并寻农人细心看护。
前些日子,树杈发出嫩芽,确认是活了,这才给她写信说明,并附上一副图和一块树皮,让她的长子亲自送上京城。
同行的还有小贵族,他声称这就是神树,并有一瓶自美洲带回的药酒,但不愿意给他们看,坚持必须亲自交给她。
程丹若看到这里,哪还有心情过生日,立时叫人。
她很快见到了玛瑙和张鹤的长子。
青年二十余岁,身材挺拔,看得出来练过武,样貌俊秀,谈吐斯文“见过宁贞侯。”
“你是念恩吧,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你。”程丹若打量这个孩子,笑道,“你见过这树是不是,同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张念恩道了句“是”,仔仔细细地又说了遍原委,内容和信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