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更没有什么问题,都是每日更换的。
她检查来检查去,最后怀疑是香灰导致的过敏。皇帝驾崩,到处都是哀祭,香烛飘满,人来人往的难免沾染。
“以后进出都更换外衣,窗户蒙好纱,看准风向再开。”
现在刮西北风,承华宫却在东南角,受罪得很。
“拿稍微冷一点的布给他敷着,这样舒服点。”她吩咐道,“一会儿让叶御医过来瞧瞧。”
珠儿立时应下,心中踏实了不少。
下午还是跪哭半日,临近结束的时候,命妇们的感情又充沛起来,哭天喊地,仿佛死了儿女,哀声不绝。
直到宫人轻声提醒,大家才“依依不舍”地擦干眼泪,结束了三日的哭临。
第四天。
程丹若睡到七点钟才起来,九点进宫。
她到了乾阳宫,检查祝灥作业。
恭妃也来了,紧张地看向王咏絮。王咏絮本来不紧张的,但看祝灥绷着脸,恭妃也屏气,不由自主地也紧张了起来。
“今日想看看殿下的礼仪学得怎么样了。”她道,“殿下年幼,告祀天地之事由大宗伯代劳,我们就从告几筵开始吧。”
祝灥求助地看向母亲。
他前两天学是学了,王典籍还夸他聪慧。可对上姨母的眼神,他就莫名紧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大郎,快说啊,该怎么做。”恭妃焦急地催促。
祝灥扁扁嘴,哭了。
程丹若“”
她看向王咏絮。
王咏絮脸颊涨红,见鬼,殿下前两天背得好好的,明明都答得上来,怎么这时候怯场了
恭妃赶紧哄“娘不该这么大声说你,不哭不哭,快说,你不是会吗”
祝灥真的想不起来了。
“殿下不记得了吗”程丹若道,“没关系,让王典籍再教你一遍。”
王咏絮忙道“殿下,你当天第一件事是穿上孝服,到先帝灵座前祭告,到时候薛尚书会替你说祭告词,你只要跪拜就行了。”
程丹若道“你对着先帝的宝座,做一遍。”
祝灥擦掉泪,吸吸鼻子,笨拙地跪下叩拜。
“很好。”程丹若问,“然后呢”
祝灥张张嘴,看向王咏絮。
“然后殿下要换上冕服,去奉天门。百官会从午门进来,请陛下登御座。”王咏絮说,“到时候百官会多次跪拜叩首,殿下什么都不用说,安静坐着就好。”
她怕祝灥搞不清有多长时间,立即建议,“臣现在就演示一遍。”
升御座的流程果然很长,且无比繁琐。
好几次,王咏絮才刚跪拜完起来,祝灥就迫不及待地说“免”,完全坐不住的架势。
次数多了,恭妃也发现了端倪。
她儿子坐不住。
也是,两岁多的小孩子规规矩矩地坐板正了,一动不动近一个钟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祝灥还是个特别活泼好动的小朋友。
他到现在还不理解什么是登极仪,如果出了岔子又有多严重,只凭本能做事。
王咏絮十分绝望。
恭妃束手无策,看向程丹若。
“请薛尚书来一趟。”程丹若不动声色,“让他给殿下讲一遍,兴许好些。”
薛尚书飞速赶到,勤勤恳恳和和气气地给祝灥又上了课。
怕太子累着,专门在午休后再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