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就差明说了几年过去,太后对齐王的哀悼也淡了,也怕你记恨皇长子遇险的事,此时你递出橄榄枝,做足晚辈的孝顺样子,太后放心,皇帝也安心,皇长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腹诽归腹诽,程丹若又有那么一点理解她。
寄人篱下十几年,表小姐的日子,恐怕无时无刻不笼罩在嫡小姐的阴影下。
何月娘有多么美貌聪慧,田青鸾就有多自卑。倘若程丹若不是穿越者,在陈家正经小姐面前,恐怕也难免如此。
“娘娘只要记得,自己是陛下的妃嫔,是皇长子的生母,是娴嫔的姐妹,就足够了。”她恳切地劝慰,“别的无需多虑。”
田恭妃勉为其难“我听姐姐的。”
为了孩子,为人耻笑就嗤笑吧。
大郎无事就好。
程丹若好不容易劝好了田恭妃,和田、何姐妹的矛盾,却远远没有终结。
段春熙让人试验后,确认隐翅虫就是妖术的真相,松口气的同时,又重新审讯了嫌犯。
此时不难发现,最早说出黑眚的道人无怨,证词是合情合理的。他是南方人,见过类似的症状并不稀奇,可信度不低。
但作为头一个说出“黑眚”的人,推波助澜的人肯定与其有过接触。
段春熙想知道他离开地主家后,都和谁说过黑眚。
然而,无怨受刑多次,手脚都烂了,伤势在夏天恶化得格外得快,他病得奄奄一息,神智涣散。
这样的人证决计不能死在牢中,否则必受皇帝猜疑,不得已,只好给他打了一针青霉素。
无怨生命力顽强,竟然抗了过来。
等到他略微恢复神智,便迎来了段春熙的审问。
段春熙“你认出黑眚后,都与谁说过此事”
无怨有气无力道“小人已经全招了,不过是大观、客栈活计、游方郎中和一个行商。”
段春熙道“你说那游方郎中姓华,八字胡,四十多岁,自称从岭南来,可经过调查,客栈并无此人,可见是胡编乱造。”
无怨呐呐不语。
“行商姓刘,你说是从扬州来的,经我们调查,江苏商会只有两个姓刘的商人,一个住在亲眷家中,一个就在商行,你倒是说说,什么行商会不带货物,住在客栈中,不打听货物行情,反倒在乎这等异闻怪事”
段春熙戳穿了他的伪供,冷笑一声,派人上刑具。
一番折磨后,无怨又改了口“那是、是个药商,是了,小人记岔了,可能是姓牛,不是姓刘。”
段春熙停了刑具“我要你说实话,再胡编乱造为我所知”
无怨不断哀求“小人真不知了。”
段春熙让他从头到尾把那几天的行踪说一遍,最终锁定了他在城隍庙的遭遇。
无怨自称手头紧,在城隍庙摆摊算卦,期间门与隔壁摊位的人闲聊,那似乎是个说书先生,又像是个游医,对他说的黑眚很感兴趣,还问明了地主家所在。
但过中午,此人就不见了踪迹。
锦衣卫立即四下搜捕,很快在城隍庙的庙祝口中得知了信息。
这人姓贺,是个算命先生,也兼卖书画。此人虽说衣着简朴,却很不像个穷苦书生,买下酒菜打酒,素来是不讲价的,吃不完也就扔在原地便宜了乞丐。
精明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的穷有点子假。
锦衣卫又扩大范围,进一步调查贺书生。
有个租马车的马夫说,贺书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