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月的老子好赌,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可前段时间,她老子忽然死了,老娘和弟弟从原来的地方搬走,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段春熙久经江湖,哪里看不出空月的问题,立即道“仔细查空月。”
属下领命而去。
他皱眉苦思。
空月昨天的一番话,无疑是将嫌疑推给了驸马。老实说,段春熙是不太相信驸马鬼迷心窍,害了公主的。
虽然公主脾气娇纵,难伺候,甚至心里惦念着别的男人。但男人了解男人,公主存在,韩旭一家才能鸡犬升天,在利益面前,情爱都是身外物。
况且,段春熙知道得更多。
韩旭是安徽人,少年即丧父,母亲和姐姐受尽了族人的欺凌。
他原本读书不错,即便不能考中进士,举人却未必不成,自有光明前途。但韩家有人做官,他仅凭自己无法报仇,所以看准了荣安公主招驸马的机会,成为了天家女婿。
前程是没了,可他有驸马府安顿母亲,接回了受人磋磨的姐姐和外甥,这一切都是公主带来的。
韩旭的外甥已经十几岁了,还没有一官半职,他哄好了公主,才能给外甥安排好前途。
公主的价值在这里,他怎么舍得伤害她呢尤其韩旭还没有儿子。
天家外孙都没生下来,公主没了,韩家也要完蛋。
是以一开始,他就对空月的话抱有怀疑。
空月是不是知道谎言瞒不住,才早早自戕她想保护的人是谁呢
公主到底有没有下药,如果有,为什么她自己喝了谁干的从试药宫人的反应来看,公主中毒的时间是在宴席上。
当天,陪伴公主去冯家的是金蕊和茜染。
也许该问问驸马了。
段春熙走进了前院的书房。
韩旭一直被软禁在此。
他见到段春熙进来,竟然松了口气“到我了吗”
段春熙道“请驸马将当天的事情说一遍。”
韩旭已经将事情反复回忆过,答得十分顺畅“我辰时末到的公主府,等了半个时辰,与公主一道去昌平侯府,我们在门口分开了。之后,我一直在前院,与客人们一道饮酒,申时刻,我送公主回到府中,我回驸马府。晚上,宫人说公主病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晚上的过程。
段春熙问“你和公主一道去,是骑马还是坐马车。”
“去的时候是骑马,回来时,公主让我上了马车,说有话同我说。”
“就你们两个人”
韩旭苦笑了声,慢慢坐下来“段都督,都到这份上了,我没必要瞒你。自公主上回有孕后,她便鲜少和我单独相处。”
刚成亲时,公主不喜欢他,但也没有多讨厌他,两人能一起吃饭,说说话。公主娇弱,不喜同房,数月才一两次,每次结束以后,都会冷落他。
韩旭忍了。
因为这些时候,公主比较和善,他为家里人求什么,她一般都会答应。
他觉得屈辱,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
公主有孕之后,他比谁都高兴,有了孩子,什么委屈都值得了。然而,孩子才几个月就没了。
自此后,公主更不愿与他同房,少数几次还是陛下劝了,她才勉为其难照做。
但段春熙的表情没有分毫变化“公主和你说了什么”
“公主说,让我过几天就去郊外的庄子收拾一下,天太热,她今年想早点出去避暑,让我也一起去。”韩旭回答,“当时,公主身边的金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