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想想,这样记恨程夫人,太后却只能让人家挪个位置,而不是夺走敕封的一品诰命。
是太后不想吗
是做不到。
面上看着凶,割肉就破层皮,这般色厉内荏,以后啊,大家怕是都不会把这本生太后当回事了。
程丹若终于站好了位置。
引导的司赞恨不得掉头就走,却被她拽住手腕。
司赞惊讶地回首。
“别放心上。”程丹若拍拍她的手背,朝她微微笑了笑,“没事。”
司赞怔了怔,明显松了口气。
之后的朝贺平静无波。
程丹若感觉到,太后在上首扫了她一眼,但也仅仅如此。
这等场合,一言一行都有规范,甚至都不用说话,都由尚仪、司赞包办,太后也不例外。
朝贺结束,各自回家。
程丹若出门前吃了两个白煮蛋和两块肉脯,这会儿又饿了。
好在新宅离北安门很近,出去左拐,一刻钟就到家。
进门,早膳便已摆妥,梳头娘子替她摘掉瞿冠,两个丫鬟帮她脱下外面的霞帔和大袖衫。
轻了至少十斤。
程丹若如释重负,忙端起汤碗,喝了两口白糖粥。
胃里暖和,血糖回升,整个人都舒服了。
但粥升血糖快,不能多吃,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捞起了馄饨鸡。
刚吃两口,谢玄英步履生风地回来了,坐下就问“今天让你站后面了”
“唔。”程丹若勺子一转,径直塞进他口中,“快吃点。”
谢玄英被她堵住嘴,只好嚼两下咽下去“没受委屈吧”
“没有。”她又塞一勺,“多大点事,不许动气。”
谢玄英还真有点动了火气,人是他砍他的,夺爵是靖海侯出的手,结果呢,尹家一群没种的家伙,只知道和丹娘过不去。
她几曾得罪过他们
“孬种。”他冷笑连连,“连参我都不敢,拿你做筏子。”
程丹若吃了口馄饨,慢慢道“他们家要有出息,就不会巴着太后了。”
全家靠女人出头,遇到了麻烦,自然也习惯了让女人出头。
“此事你不必管了,我自会收拾他们。”谢玄英断然道,“我就不信,他们事事都能告到宫里。”
程丹若没有阻止。
皇帝顺着太后,是因为太后更亲,让臣子受点委屈哄妈开心,人之常情。可他对尹家的观感就不会那么好了。
尹家已经被牺牲了一次,今后,还会被牺牲第二次、第三次。
因为,有用的一直都是太后,他们自己没有用处。
人还是要自己立得住,才立得稳。
光明殿。
皇帝看向地砖上跪着的司赞“宁远夫人毫无怨怼,说让就让了”
“是。”司赞的额头抵住滚烫的金砖,“宁远夫人略见意外,但马上就退让到后方,言行诚恳,绝无勉强。”
皇帝紧绷的面皮微微放松了些许,却道“正旦继续看。”
司赞后背沁出冷汗,表情却端肃“谨遵圣谕。”
头顶,帝王威严的声音传来“今天的事,若有一字传到外头”
司赞立马磕头“臣是陛下的臣,只忠于陛下,纵然是生身父母,臣也绝不会透露半句。”
皇帝盯了她两眼,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