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端玩家彼此交换信息,互相帮衬,解决了一些困扰和烦恼。
高端玩家观察出隐藏于水下的暗流,各自应对。
几颗荔枝,万般心思。
程丹若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在交通不发达的时代,车马很慢,能直接接收的讯息少之又少,娱乐活动也不多。
闲着没事,不就爱琢磨人吗
她将今天的信息记录在册,分析哪些能派得上用场。
最直接的肯定是辛家和王家的结亲意向。
尤其辛家,书香门第,尚书亲孙,三代下来,再薄的家底也攒出了底子,但养在老家,又非嫡长,苏心娘指不定能行。
至于荔枝应该只是个别有隐情,但与切身无关的新闻。
她这么判断着,却拿捏不准。
于是,更好奇结果了,催着谢玄英去问。
谢玄英准备找个空闲日,和陶文津打听打听,然则未曾付之行动,谜底被御史揭开了。
今年为什么没有荔枝呢
因为荔枝船在福建水域被烧了。
谁烧的盗匪。
这就很离谱了,荔枝在南边就是普通水果,盗匪劫了卖钱都费事,烧来干啥
所以,盗匪烧荔枝船是误伤,真正的原因是他们打劫了一艘银矿船。
浙江和福建一带多银矿,是大夏主要的银矿出产地,也是主要的银税征收地。
众所周知,税一多,老百姓的日子就不好过,别说朝廷的征收极不合理,居然是固定征收数额。
这矿产丰富的时候,这么做没啥关系,可矿产开采得七七八八,收益少,税却没减,承包的商人日子就难过了。
商人日子难过,底下的矿工可想而知,苦不堪言
早年间,造反的矿工可不少,一个矿几千人,几个矿的矿夫联合起来,分分钟凑出一支造反的军队。
不过,如今随着川滇银矿的崛起,浙闽的银矿也开采得七七八八,朝廷也多次改变,不再固定征收税额,而是和田税一样调整,大环境略微有所好转。
因此,造反的队伍不常见了,不过变成强盗的一点没少。
如今的福建就有一支胆大包天的盗匪,劫了矿船,为逃脱官府追捕,一把火烧掉大片船只,其中就包括预备进京的荔枝船。
破案了。
但涟漪不断。
首先,四月底五月初的事情,现在才爆出来,下头的人瞒了多久可想而知。皇帝自然大为恼怒,盗匪劫别的也就算了,这可是交给朝廷的矿税
那是钱啊。
遂下令问责。
被牵扯的人很多,首当其冲就是监工的御史地方御史什么都干,偶尔还要兼职监工的活,然后是知府、知县之类的父母官。
中央也要追责,户部负责赋税,仓科主事负责漕运,挨骂,户部尚书自然也逃不了。
许尚书挨了顿臭骂。
蔡御史上疏,为许尚书辩白这事儿不能怪许尚书失察,他去年底才刚刚官复原职,而之前根据考成法,还没到年底盘账的时候。
夏季的税收还没到点儿,户部尚书怎么知道,这矿税是被人劫了,还是晚了
又说,福建盗匪猖獗,也不都是父母官的问题。
按照朝廷律法,闹事的矿工异地流放,浙江的流放到福建,福建的流放到浙江,可两省毗邻,流窜容易,许多矿工都钻入深山落草为寇,转头回了老家。
因为熟悉地方,时常霸占银矿,与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