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英把找回来的钱扔进陶罐,准备以后拿来赏人。
昨天的二十两银子,足够衙门上下的“见面礼”,平时再大手大脚,他们可要以为他好糊弄,隔三差五在他身上捞银子了。
自立门户事事艰,钱还是能省则省。
程丹若那边也忙碌了起来。
她起床后,先去正院给柳氏请安,顺带汇报出去的事。柳氏没有阻拦,听说她下午去燕子胡同,便叫她吃过饭再回来。
打卡完毕,套车出门。
程丹若一上车,就叫人先去安陆侯府通知一声,说今日有空,安陆侯夫人得闲了就一道看看园子。
这事她昨天就打发喜鹊说过,安陆侯夫人提早腾了空儿,听说她来了,掐着时间出门,正好在门口会合。
春日万物生发,气温虽有些凉意,可生机勃勃,哪怕是败落的园子也有一股萌发的活气。
安陆侯夫人坐着滑竿,四下转悠一遍,顺道感慨旧事。
“这处水阁风景极好,夏日凉风正好吹来,湿气却被花圃住了。这望月楼才建了没两年吧,当年丁家设赏菊宴,从假山到湖边,全是菊花,什么样都有,我家二娘做了首菊花诗,一晃眼,她都嫁人好几年了。”
程丹若安静地倾听,顺着接话“那边的芍药圃看着也好,没人打理,还长得这样旺。”
“可不是,都结花苞了。”安陆侯夫人细细瞧了,又让人转到假山旁边,“这是太湖石,你瞧,从这儿看是狮子戏球,难得的好东西,值不少银子呢。”
程丹若微笑。
两人足足看了一个多时辰,安陆侯夫人才道“我回去和老太太商量商量,等有了信,马上同你说。”
“这是自然,毕竟是大事。”程丹若客气地送走了她。
日头渐高,她便叫人套车去酒楼,坐到临街的雅间吃饭。
偶尔在外面吃饭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她不紧不慢地吃了饭,又买了些点心带去燕子胡同。
晏鸿之和洪夫人见着她,都很高兴,纷纷问吃过饭没有。
程丹若道“已经吃过了。说来难为情,今天上门,是想问大嫂取取经,这京城里的夫人小姐我都不大认识,想请她同我说说。”
晏鸿之没有做官,洪夫人的社交便以相好的朋友之家为多,官场上的社交往来都交给晏大奶奶。
晏大爷任户部郎中多年,晏大奶奶对京城的文官社交圈层自然熟悉。
“妹妹放心,你既然开了这个口,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晏大奶奶一口应下。
洪夫人看了她眼,道“隐娘也十三了,丹娘,你既然在外走动,不妨多留心一二。”
程丹若对晏隐娘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小萝卜头的时候,没想到居然已经要谈婚论嫁“我还没给人做过媒,不知大嫂是个什么想法”
晏大奶奶最关心的就是独女的婚事,洪夫人开口,肯定比她开口分量重,心中感激婆母,忙道“她身子弱,又爱诗词歌赋,我寻一户人口简单的人家最好,不指望她大富大贵,衣食无忧便足够了。”
程丹若记下“我一定留意。”
洪夫人面露困意“时候不早,我该歇午觉了,你们姑嫂二人自个儿说话去。”
“不打扰义母了。”程丹若笑道,“我去大嫂那里坐坐。”
两人换到东小院说话。
晏大奶奶叫丫鬟唤了隐娘过来,拜见姑姑。
“姑姑安。”晏隐娘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