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百日宴,安陆侯夫人便同靖海侯夫人道谢。本是一件大好事,可谢郎这两年深得陛下重用,别人家见着,难免心酸眼红,说了两句难听话。”
她轻轻叹气,“靖海侯夫人涵养好,未多计较,可后来花园里有人说闲话,却说之前所言不是空穴来风,谢郎注定膝下空虚。”
皇帝勃然大怒“胡说八道,哪个妇人如此尖酸刻薄,竟这般咒人”
柴贵妃自然知道是谁,可不明说,只道“当时也有人驳斥了,可那人却说这是苗人下的巫蛊,若非如此,谢郎也不会身中一箭,险些丧命。”
皇帝大皱眉头。
“近两月,靖海侯夫人没少往惠元寺和清虚观走动。”柴贵妃温言细语,“臣妾想着,谢郎在边蛮为陛下尽忠,总不能让家人提心吊胆,特将进贡上来的一尊白玉观音赐了下去。”
“你有心了。”皇帝欣慰地拍拍她的手。
柴贵妃微微一笑“为您分忧是臣妾分内之事。”
皇帝又问起了二公主和荣安公主,柴贵妃对答如流,他心中生出二三温情,留下用了晚饭。
但点上了灯,皇帝却没留下,又回光明殿去了。
隔日,东厂提督送上了完整版的八卦。
毫无疑问,当场讽刺柳氏的就是昌平侯夫人。冯少俊流落苗寨,吃足苦头,到头来人人只知谢玄英,难免叫她气闷。
而后来在花园的人是张氏。
她为昌平侯夫人辩解,说“母亲并非赌咒,乃是苗人所为,逆首死于烈火,以命相咒,这才让谢郎无故中箭”云云。
张佩娘当时人在贵州,冯少俊又亲眼目睹了白伽,她的话比昌平侯夫人更有说服力。
且神神鬼鬼的事,说不清楚,没法解释,皇帝听完都有点动摇。
他叫来冯少俊,先问问他最近好不好,新职位习不习惯,这才问起苗人的事。
天子垂问,冯少俊不敢说谎,如实描述了白山的阴兵不惧刀枪的表现,也说在苗地,每个寨子都有蛊婆,土人亦畏如蛇蝎。
再想想,中肯道“不过,并非所有药婆皆行事鬼魅,程夫人与宁洞寨的药婆交好,讨问了不少苗药。”
他本意是卖个好给谢玄英,然则听在皇帝耳中,完全变了味。
莫非真有其事,程丹若才求医访药
“我问你,苗人下蛊诅咒三郎一事可属实”他单刀直入。
冯少俊巨尴尬。这个秘密就是他不小心说漏嘴的,没想到母亲和张氏内斗,就这么说了出去。
“是,我等在寨中搜出了巫蛊”他只能低头装死。
皇帝更糟心了。
贵州的夏天不冷也不热,山风清凉,重山苍翠,正适合出门。
程丹若数了数手头上的项目。
剿匪顺利,俘虏与日俱增,正好全部扔到永宁和安顺修驿道,杜功很能干,去镇宁州没几个月,就说服了两家长官司修驿道,虽然一家只有一个,可据说地势是咽喉处,直击要害,可以给他派点人。
书院有姜元文和金仕达,左钰编写的历史课本已初具雏形,辍学的学生们,在兵马的频繁调动下,认识到了上学的重要性,又复课了。
如今,永安书院已经有二十多名学生。赤韶、金爱、夕达英、安小娘子、奚小郎君组成小团体,活跃在城里的大街小巷。
而夕达英和宋小郎君蹲过大牢后,大家意识到了谢玄英的铁面无私,这群无法无天的土司子女,终于安分了。
论文写完,保温箱投入生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