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韶也答“还吃了乌饭。”
“那就好。”程丹若还想叮嘱两句,竹帘掀起,谢玄英回来了。
他扫了眼两个女孩,脚步微顿。
金爱和赤韶的笑容也僵住了,规规矩矩地站定“大人。”
“嗯。”谢玄英冷着脸,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们,名义上是义女,可都是大姑娘了,且没有血缘关系,干脆不多说话。
程丹若道“玩归玩,功课不能忘了,赤韶的汉字写得怎么样了”
赤韶压力很大“我能自己写信了。”
“爱娘呢”
金爱道“我读论语了,在练颜体,最近在和蕊姑姑学绣帕子。”
“你们俩互相督促,不许放松,赤韶早些学会,我就放你回永宁探亲。”程丹若看看天色,大发慈悲放过,“今天早些歇息,不许玩双陆。”
“是。”两个女孩沮丧地应承。
“回去用饭吧。”
“是。”她俩如蒙大赦,慌忙走人。
室内重归寂静。
谢玄英换了个坐姿,肩颈松弛,明显随意起来,和她道“我现在觉得,孩子也挺烦人的。”
程丹若惊讶“你不是很想当父亲吗她们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好烦的”
“同我想的不大一样。”谢玄英拿过她手中的茶盏,慢慢喝了口,“像福姐儿那样的才好。”
福姐儿是谢大的庶长女。
程丹若“就请安时叫你两声,白白胖胖,可可爱爱的”
他清清嗓子,知道自己说了傻话。
两个快及笄的大姑娘,操心得不过是她们的学业功课、吃穿用度,要是襁褓中的婴儿,还不知道得费多少心血。
但从前他会想象外出归家后,儿女绕膝的温馨,如今却觉得,假如夫妻俩忙了一天,好不容易歇口气,却还要操心这些,实在累人。
有得必有失。
“我只是觉得,清净有清净的好处。”谢玄英道,“事情越来越多,你我越来越忙,独你我二人也够了。”
程丹若道“你不怕冷清吗”
“衙门里要多热闹,有多热闹。”他想起明日上衙,便觉头疼,“不说了,今天过节,不提公事。”
程丹若也觉得有些煞风景,便道“好吧,吃饭。”
谢玄英故意问“你不是不等我吃吗”
“我几时等你了”她反问,“我早吃过了,这是第二顿。”
他忍住唇角的弧度“原来如此。”
两人吃了热过一回的席面。
饭毕,程丹若陪麦子玩会儿,差不多便洗漱。谢玄英想起些事,叫人去隔壁冯家传句话,让冯少俊明日与他在衙门见。
待消食完,依次洗漱上床。
程丹若钻进被窝,忽而记起“我今天都没怎么咳。”
“听得出来,气足了。”谢玄英移过烛台,“以后得空,我们常出门走走。”
“嗯。”
他放下帐子,掀开被子睡到她身边,搂她入怀“怎得不问我傍晚去了哪儿”
程丹若道“等你自己交代。”
“我去买了个东西。”谢玄英笑道,“运道不错,一下就给我瞧着了。”
他说着,自枕下摸出一方叠好的手帕,打开呈给她。
这是一个碧玺手串。
由三十颗粉色碧玺珠子串联而成,颜色明丽,天然纹理明显,透明度近乎水晶。每十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