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英放下手中的烛台,解开她的抹胸系带,立马就看见后背的淤青“背上是怎么回事”
“背上也有”怪不得平躺有点痛。
她解释,“轿子上坡下坡容易晃,大概不小心撞到了吧。”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瘀伤“痛吗”
程丹若摇摇头。
“我给你擦。”谢玄英不容分说地拿起布巾,拧得半干,慢慢擦拭她的皮肤。有淤青处,他就把热毛巾敷在上面一会儿。
毛孔舒展的感觉很好。
程丹若被裹在柔软的布巾里许久,才穿好衣裳。“好了。”他说,“去帐子里坐着,小心虫咬。”
小小的飞虫围绕着书灯盘旋。
她拿起桃木梳,钻入密实的帐中,慢慢梳发通头。
没一会儿,谢玄英也洗漱完毕,坐进帐子。
程丹若问“要梳吗”
他点头,取下网巾,打松发髻。
乌黑的头发散落,与她的发丝混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用了同样的头油,连香气都是如出一辙的芬芳。
他个子高,哪怕坐着,程丹若也够得费力,干脆坐到他腿上,一下一下慢慢梳。
谢玄英搂住她的腰,感觉到她浅浅的呼吸扑在耳边,心里渐渐宁静。
奔波三日,他也疲倦不已,只不敢露于外人面前。
“这次的差事,怕是不容易。”他开口。
程丹若平静地说“我看出来了。”
“丹娘”
“没有后悔。”
微风吹动青色的纱帐。
谢玄英低头,在朦胧的烛光中,轻轻吻住她的嘴唇。
他们交换了一个浅浅的吻,不带任何欲望,只有无边的抚慰。
“睡吧。”程丹若的眼皮忽而沉重,“我困了。”
谢玄英吹灭灯烛,揽她入怀“你后背有瘀伤,靠着我睡。”
“嗯。”
次日早上,程丹若朦朦胧胧地醒来。
晨光照亮窗边,她眯着眼,看见谢玄英正坐在案前写折子,便含糊地问“你在写什么”
“寨堡的事。”他说,“还早,你再睡会儿。”
见奏折才起头,程丹若的眼皮又变得沉重。她翻个身,很快再度入梦。
半个时辰后,谢玄英搁笔,奏疏拟完了。他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吹干墨迹,将奏疏折起,放到了枕边。
程丹若睡得正香,微光穿过纱帘的空隙,落在被子上变成无数个光点。她微微蜷身,双手交错搁在胸前,被角露出舒展的脚趾头。
谢玄英挠挠她的脚底心。
果然,她马上把脚缩回去了,但并没有醒。
谢玄英微微弯起唇角。
他知道,只要是他做的小动作,无论发出什么声响,她都不会轻易惊醒,但如果是丫鬟们,再轻手轻脚的,她也会很快睁眼。
仔细捻好被角,谢玄英抚过她的脸庞,悄悄离去。
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光影渐亮。
一刻多钟后,程丹若回笼觉睡醒,转头就看见枕畔的折子。
她撑起身,不梳头也不洗脸,先把折子看了。
谢玄英的奏疏是他既往的风格,言辞优美,态度恳切,仿佛能看见一个仪态典雅的贵公子不卑不亢地陈述着什么。
内容大意是
他在上任的路上遇到了苗人作乱,起因是寨堡的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