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迅速收拾行李,在谢玄英的担忧中,带上丫鬟护卫,迅速进京。
一路颠簸下来,休养一月的成果全部报废。
程丹若从马车上下来,去正院见柳氏时,差点把柳氏惊得面容失色。
“给母亲请安。”她才要跪下,柳氏便连忙示意丫头将她扶起来“你病着,不必如此多礼。”
打量她一会儿,难掩诧异,“怎么就成了这样”
近三年不见,程丹若和进门时没有太多变化,依旧消瘦秀丽,只是面色苍白,声音乏力,明显大病未愈。
“让母亲挂心,是儿媳的不是。”程丹若轻声道,“路上有些赶,并无大碍。”
这话谁都不会信。
柳氏无意磋磨儿媳,既然见了礼,便要放她去休息“可别仗着年轻,就不知道保养,今后有你后悔的回去好生歇息吧。”
程丹若刚要应,门口的丫鬟打起帘子“侯爷来了。”
她只好给靖海侯行礼“父亲。”
“不必多礼。”靖海侯和颜悦色地叫起,“坐下说话。”
程丹若只好坐下了。
靖海侯挥挥手,丫鬟们看了柳氏一眼。柳氏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专程到正院,必是有话要说,遂颔首。
丫鬟们井然有序地告退,只剩下三位主子。
柳氏半真半假地嗔怪“是什么事,让孩子歇一晚都不成”
“明儿一早,宫里就要宣人。”靖海侯不便单独召见儿媳,这才专程过来,就为叮嘱两句,“关于羊毛,你有何打算”
程丹若问“父亲有何指教”
靖海侯沉吟道“内阁认为,此事既然与胡人相关,还是要慎重为好,与盐铁一般官营,亦便充盈国库。”
程丹若“原来如此。”
其实在回京前,她就和谢玄英讨论过这件事。
纺织业在大夏也有一段发展历程,早年,中央控制力强,各地多设织造局,靠工匠们服役,生产出大量布匹。
后来,随着民间纺织业的兴起,官营织造局渐渐消亡,只留下南京、杭州、苏州等地的织造局,管理权也从工部转到了太监手中。
这些织造局主要为皇家干活,生产贡品,也用来赏赐官员。程丹若曾经得到过的贡缎,就是从此而来。
内阁希望的,无非是官方出面,以较低的价格收购羊毛,然后转卖给商户,收一笔转让费,就好像盐引一样,商户花钱买经营资格。
这样,国库不就有钱了嘛。
但皇帝不这么想。
“陛下的意思,是想织造局接手。”靖海侯端起茶,暗示道,“你明白吗”
程丹若道“儿媳明白。”
靖海侯问“你怎么想明年,三郎也该调任了,商人多奸猾,长宝暖的事,你怕是再难掌控。纺织毕竟关乎民生大计。”
她道“父亲提点的是。”
靖海侯道“放心,家里亏待不了你。”他和柳氏道,“我打算把苏州的一处宅子,过到程氏名下。”
但凡能从老二一家手里夺走的,柳氏都赞成,忙笑道“还不快谢谢你爹”
程丹若起身“多谢父亲。”
靖海侯慈和道“你们还年轻,有什么困难,就和家里说。”
程丹若垂眼“是。”
“去歇吧。”
“儿媳告退。”
程丹若退出屋舍,刚出院门,就和荣二奶奶撞见了此时正是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