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昨晚翠娘不适,过敏反应严重,甚至今天病情直接恶化了。
但事实证明,是她自己吓自己。
翠娘的情况还不错,正在床上喝白粥。
程丹若没有打搅,等她吃完才进去,查看昨天的皮试情况。
大约是各路神佛真的保佑,昨天还有点红肿的包,今天已经完全被吸收了。她身上并未出现过敏反应,也没有心慌胸闷。
“很好。”程丹若眼底带出几分喜色,“你的身体可以用药,我们现在就试试。”
她先详细地给翠娘解释了肌肉注射,因为昨天做过皮试,翠娘又经受过不少身体的折磨,并不害怕。
“再痛又能痛得到哪儿去呢。”翠娘笑笑,“打吧。”
病人坦然自若,程丹若却有点紧张,略略定神,方才指挥她侧卧,褪下裙子。
而后,抽取瓷瓶中的药液,扎在了她的臀大肌上。
推动活塞,药液从金属的针筒里缓缓推出,注入肌肉。
翠娘微微皱了皱眉,但不曾叫痛,反倒拉了拉身边的被子,挡住腹部的梅疮。
注射完成。
程丹若拔掉枕头,说道“好了,你歇着吧。疼吗”
翠娘笑道“比蚊子咬重些,不过,我倒是觉得好,不必喝苦药汁子了。”
“有人不怕疼,有人不怕苦。”程丹若浅浅笑着,表现得十分淡然,好像闲话家常,“但有的药不能入胃,会损失药效,有的药却偏要喝下去,效果才快,这都是看方子的。”
翠娘被她的镇定感染,绷紧的肌肉慢慢松弛。
程丹若放下帐子,让她能安心地躲在后面,却打开了窗户,让八月的阳光照进昏暗的房间。
“大同的太阳一直很好。”程丹若看着外面洗晒的仆妇,衣裳挂晾在绳索上,飘飘荡荡,空气中有皂角的气息。
“如果愿意的话,和我说说你的事吧。”她道。
翠娘嘴唇翕动,似乎想开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像她们这样的人,没有人关心她们的故事,没有人在乎她们的来历,她们只是在特定场合出现的花瓶,用来装点,用来泄欲。
时间久了,总会恍惚地觉得,自己仿佛没有来历,没有过去。
但谁不是娘生爹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