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吓一跳“你不冷”
“不冷。”他脱掉衣物,打湿手巾,开始擦身。
程丹若“呃”
她扭过头,竭力不去看,但又没忍住,瞄了两眼。霎时间,时光倒流,以前是怎么被惊艳的,今天原模原样重现了。
嘉祥,好腰。
蒙阴,好胸。
今天,都好。
谢玄英“你看什么”
她“我没看。”
“能不能帮我擦一下”他示意后背够不太到。
“行吧。”她口气平静地走过来,接过毛巾,替他擦拭。
热烫毛巾敷过僵硬的筋肉,舒展毛孔,肌肉放松,肩膀肉眼可见地松弛了。
但手感好归好,程丹若怕他感冒,反而认真起来,迅速擦了一遍。和自己的健康密切挂钩的,更是毫不放松,务必清洁干净。
谢玄英“”
“好了,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她满意了。
嫁给家境殷实的男人就这个好,有条件讲卫生,也保持得不错。
谢玄英披好衣袍,坐了会儿才让丫鬟进来。
梅韵已经把泡脚汤准备好了,还准备了宵夜。谢玄英吃的炙烤馄饨,里面包的是菠菜和虾米,程丹若晚饭吃得多,只吃两块枣糕,喝半碗牛乳。
吃过刷牙漱口,已经九点一刻。
该睡觉了。
但谢玄英拉住她,两人一道在暖阁上坐了。他把薄被盖在她腿上,这才说“和你说点正经的。”
程丹若立马精神“你说。”
“大同巡抚上奏,鞑靼王遣使臣入夏,要求再开互市。”他屈起腿,将她完全搂在怀中,借着微弱的烛光,凝视她的脸庞,“此前,陛下已经连续多次拒绝鞑靼的互市之请,这次,许有不同。”
程丹若对蒙古不了解,不得不从头问“鞑靼和瓦剌是什么关系”
“都是北元残部,瓦剌在西,鞑靼在东,两部一直有争端。”谢玄英想想,替她捋了一遍,“二十多年前,瓦剌部向夏称臣,其头领被封为恭顺王,压制鞑靼十余年,但在十年前,也就是你小时候,忽然撕毁盟约,进犯边境。
“当时,镇守大同的将领就是夏百岁大同这个地方,是九边之一,历来由勋臣镇守夏百岁是陛下为齐王时的护卫,陛下登基后,有意提拔他,故将其派至大同镇守,若立功勋,必封侯。”
程丹若点头“然后呢”
“如你所见,恭顺王犯边,夏百岁不战而逃,指挥失当,以至瓦剌长驱直入,死伤无数,被称为寒露之变。
“消息传到京城,陛下震怒,立刻命人抓捕了夏百岁,夏家成丁处死,女眷发入教坊司。同时,命宣大总督调兵,以御外敌。可当时战况复杂,瓦剌已经在边境撕开口子,四下劫掠,难以逐一剿灭,过了一个冬季,才逐渐被驱退。
“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就是当时的太原参将射了恭顺王一箭,他身受箭伤,次年夏天过世了。恭顺王死后,其子互斗,鞑靼趁虚而入,五年时间,就将瓦剌赶到了土鲁番吐鲁番以北之地。”
程丹若恍然。
“如今与夏接壤的外族,北有吐鲁番、鞑靼土默特部、建州女真。”
程丹若有数了新疆、蒙古、后来的清。
她开始发问“为什么不开互市蒙古劫掠,最大的原因还是他们游牧,不能产粮,无法纺织,必须要在内地抢劫才能繁衍生存。如果能够互通往来,蒙古人有粮有衣,就不会再劫掠了。”
“你说得有道理,但朝廷不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