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俩又说了些师兄弟们的近况,等到快两点,才告辞去陈家。
依旧惯例,略微坐坐便罢。
黄夫人告诉程丹若,陈婉娘的亲事已经定了,说的是工部员外郎家的嫡子。
程丹若问明婚期,准备回头添妆。
“还有,柔娘他们春日里也会上京来,老爷的意思,是让女婿在咱们家安心读一年书,明年试着下场。”黄夫人恍若无意地说。
程丹若“这是应该的,表姐还好吗”
“说是生了一个女儿。”黄夫人笑道,“应该会带着一块儿来。”
程丹若“看来我要为表侄女准备见面礼了。”
黄夫人要的就是人情走动,见目的已经达到,也清楚她并不想多寒暄,便叫丫鬟端上糕点。
两人说了些“北方的春饼和江南不同”的废话,程丹若就告辞了。
她一走,谢玄英也懒得和陈知孝废话,拱手作别。
陈知孝礼节周到,送他到大门。
今日风大,吹得程丹若鬓发微乱。
谢玄英顿住脚步,伸手替她拢了拢头发,蹙眉责备“怎么不戴风帽”
“就两步路。”她浑不在意,他却不同意,自丫鬟手中接过风帽,严严实实地罩在她头上,这才对陈知孝点点头,“春晖留步。”
陈知孝尴尬地笑了笑。
回门那天,谢玄英说的话颇为奇怪,他专程问了母亲,这才知道祖母起过什么念头。他对程丹若别无他意,却不敢再送,唯恐惹人误会,驻足道“慢走。”
谢玄英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了马车,谢玄英抢在她起疑前,随便找了个话题“陈春晖和我说,过段时间你另一个表妹和妹夫要进京”
她点头。
“什么人家”他随口问,“顾家旁支”
“不是,家里挺穷的,孤儿寡母。”程丹若回忆遥远的往事。
谢玄英诧异“我记得你表叔曾任按察副使,怎得找了这样一户人家”
她不确定“本来是给我找的,但他们上巳节看对了眼就成了。”
谢玄英倏而扭头,盯住她。
程丹若“”
“无事。”他不看她了。
程丹若撩起窗帘,看着外头如梭人流,又记起年前的事“能不能派人去趟惠元寺,打听一下新药的结果都几个月了。”
谢玄英“钱护卫。”
钱明“属下在。”
“明天你去看看。”他说。
“是。”
他的配合让程丹若露出笑意“多谢。”
谢玄英转过脸。
夜里。
帐中。锦衾下。
程丹若忍无可忍“你干什么”
从躺下到现在,半个时辰了,这家伙一直在撩拨她,撩而不做,过不过分
“上巳节”他慢吞吞地问,“是不是就是那一次”
“什么”她莫名其妙。
宽厚有力的胸膛覆盖住她,他捏着她的耳廓“十七年春天,松江府,你为什么一个人去山上”
程丹若哪里记得“忘了。”
“那天不是相亲我记得你穿得灰扑扑的,一身草。”他扣住她的五指,放在唇间啃咬,“还是我拉你上来的。”
程丹若“这我记得。”
和大美人的第一次见面,这辈子都很难忘记。
“为什么不穿好看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