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所不行了,可大夏的麻烦还是很多。
北面的蒙古部族分分合合,但没忘记持续骚扰边境,有时候他们互相打,有时候一起打夏朝,什么时候他们统一,汉人的麻烦就大了。
西南少数民族依旧自治,偶尔叛乱,琼州有外国人打打杀杀,东北是女真、高丽时不时出事,东南沿海倭寇、海盗猖獗。
皇帝上位十九年,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藩王子弟,变成大权在握的帝王。
磕磕碰碰的执政生涯中,他犯过错,也做对过,慢慢懂得了一个道理
我强敌弱,我弱敌强。
君王强势,臣子就会臣服,国家强盛,周围的敌人才不敢乱动。
靖海侯谢云已经死了十八年。
昌平侯已经五十多岁。
他需要新的将领,新的血液,新的强兵。
当然了,计划是计划,募兵不可能一下子取代卫所。
皇帝深思熟虑后,认为北地不能乱动,也没有必要大动。因为寒露之变后,已经梳理过一回,军费勉强到位特指发到士兵手里,将领也可靠。
改革可以,但没有十足的把握,改什么都不能改北边。
西南呢,也不能乱动,万一触碰到什么敏感神经,让某些部族以为要拿他们开刀就弄巧成拙了。
所以,拿倭寇开刀就很合适了。
但东南沿海,从广州到浙江、江苏,再到山东,海防线这么长,大家都想要钱要人。消息传出去,奏疏一本接一本,都是哭穷喊爹的。
照理说,这事和谢玄英毫无关系,他太年轻了,又没有任何正式的地方军职,可耐不住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皇帝要改革军制。
地利他人在山东,正和倭寇干架。
人和干赢了。
消息传到光明殿那天,好巧,又是程丹若值班。
她今天的工作,又是给皇帝捧私印。
荣安公主已经出嫁,今天的活计是给嘉宁郡主添妆。是侄女,不是亲闺女,皇帝就很随便,印都是石太监盖的。
皇帝正在翻奏本,看到昌平侯的最新消息,大喜过望“三郎可真没辜负朕对他的期望。”
他笑着对石太监说“他把江龙杀了。”
程丹若思考这是谁
“二江为祸多年,总算恶有恶报。”石太监笑容满面,“恭喜陛下,海域大平之日为期不远矣。”
皇帝笑笑,却也道“此言差矣,少了一个,另一个只会更难打。”他皱眉,复又松开,“不过有此一事,东边能安稳一段日子了。大伴。”
石太监躬身“是。”
“替朕批复,让三郎先回来。”皇帝道,“一去小半年,也苦了他了,年都没回来过。”
石太监道“谢郎替陛下分忧,定是甘之如饴。”
“他真是长大了,不枉朕疼他一场。”皇帝挺高兴,感叹道,“也好,有了这功劳,别人也不会说闲话。”
瞥见桌上给嘉宁郡主的恩旨,倏然想起什么,“升了官,也好说亲事,今年都二十了啊。”
石太监凑趣“以谢郎的才貌,谁难说亲事,都不会是他难说呀。”
皇帝听了这奉承,就好像是被夸了亲儿子,笑眯眯道“说得是,天底下哪个姑娘不想招他做夫婿啊”
抬头,正好看到殿里唯一一个女子,不由玩笑“程司宝,你想不想”
程丹若还在想“二江”是谁,闻言顿了顿,方才委婉道“回陛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