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她谦逊地问。
师爷道“最好命人在粥厂设香案,每施粥前,命其叩首,跪谢天恩。此外,有些青衿儒士虽贫苦饿病,亦羞于嗟来之食。不妨送于米票,令其家丁领取。”
程丹若贫苦之家还有家丁
她不理解,不过马上融会贯通“这等人家,恐怕也不准女眷领食。这样,若妇人前来领粥的,额外给二两糙米,钱由我来出,以宫中的名义发出去。”
此次来兖州,她其实没带多少银两,但目前手头上有一千两现银。
哪来的
郡主赏的
简单说,鲁王府给她的贿赂。
现在捐出去,就当替鲁王赎罪了。
而以宫中的名义发放,在一些迂腐的人看来,或许更容易接受。
随后,程丹若叫来护卫们,让李伯武负责与粮商商议,尽量低价购买米粮,死去的赵护卫的弟弟赵望,略识几个字,为人老实忠厚,就让他和钱明负责管账目收支。
至于她自己,选择不定时突击粥厂,抽查粥的质量。
按照师爷的说法,有几点是必须注意的粥必须趁热,不可掺冷水,否则易生痢疾,因粥厂聚众者甚众,恐秽气传染,要定时焚烧艾叶熏染。
程丹若没想到,古人对赈灾已有如此明确的认知,赶忙应下照办。
时间已经进入十一月份,天越来越冷,程丹若每日怀抱手炉,坐车去粥厂巡视检查。
老实说,护卫浩浩荡荡,马车温暖如春,她身着锦衣,头戴卧兔,与外头蓬头垢脸,衣衫破烂的百姓,仿佛两个世界。
她的巡查,像极了一场讽刺的戏剧。
更恐怖的是,每到一处,雇工监粥就会吆五喝六,要领粥的百姓跪在雪地里,向她磕头。
他们还磕得真心实意,感激涕零。
程丹若深感恐惧,硬着头皮查了三天,确认粥米都完好,妇女那边也确实能多领到一些糙米,终于决定换别的事做。
她开始募集仆人的旧衣。
郡主进京,不可能带走所有人,王府里的仆人要遣散大半。
程丹若就命人赶制了一批新棉衣,以新换旧,迅速筹集了一批冬衣。同时,联络知府夫人,请她带头,捐了一些家中仆人的旧衣。
不要小看官夫人的带头作用,兖州府富户义户不少,今年叛军的消息多少吓到了他们,也愿意捐赠。
当然了,只有王府的棉衣是塞了棉花的,其他的旧衣塞的都是柳絮稻草,寒酸得很,不过,即便如此,这于贫寒人家而言,就是度过一冬的关键所在。
十余日后,郡主的行李收拾完毕,准备上京了。
程丹若拿走账本,连夜清算,基本对得上,结余还有数千两银。
她略微思忖,提笔写信。
刚收复益都县,谢玄英就收到了程丹若的信。
拆开前,他有些紧张,,虽然知道她不可能写相思之语,但主动给他写信,难免期待。
然而,拆开后。
赈灾流程和注意事项。
他“”
谢玄英看向送信的李伯武,问“怎么回事”
李伯武笑了,口气难掩敬佩“程姑娘让我带了几千两银子,交给公子赈济当地百姓。”
谢玄英“她哪来的钱”
李伯武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道明原委,又道“程姑娘说,兖州情况尚可,公子这边更需要安抚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