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有耗损,离巅峰时候恐怕距离甚远。
但是花信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在仙都覆没时即便没有真的死去,也一定遭了创,又将自己一分为二,给云骇布了个“以命供命”的阵局,照理说损耗应该也很重。
不论怎么算,都是二打一,花信占下风。
一个占下风的人,为何会这样堂而皇之地登门呢
不过眼下不是细想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开门迎客。
只是在萧复暄大开结界时,乌行雪又拽住他,故意拖了门外的人一会儿。
所谓的拖延其实只有片刻,但这片刻落到有心之人眼里,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笑狐见递出去的名帖迟迟没有回应,压低声音对封薛礼说“少爷,他们会不会权当没看见,坚决不开结界”
封薛礼“不会。”
笑狐“为何”
封薛礼平静答道“堂堂照夜城主,何种情况之下才会把自己封在结界内,坚决不见一个外人。”
笑狐瞬间明白“见不了的时候。”
状况太差、开结界风险太大的时候。
照夜城一众邪魔不是傻子,如果始终封门不出,大家心里自然明白。那还会让你安安稳稳地呆在结界内么
笑狐又道“他们会不会已经开始布置了,就等着咱们进府宅当个瓮中之鳖。”
封薛礼道“那也不是坏事。”
笑狐“为何”
封薛礼“需要在这种时候临时做布置来防人,可见状况欠佳。”
笑狐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他家少爷自从来到照夜城,便始终如此。透着一股隐隐的疯劲,又事事都平静无波。仿佛这世间从仙到魔,他都见识了个遍,再没有什么能惹他惊慌的事情。
但他家少爷单论年岁,在仙门子弟中也只能排个中列,也不知哪里来的气质。
不过他琢磨片刻,又觉得不对“少爷可就算宅院里的人状况欠佳,那些防人的布置一旦落下了,于咱们来说还是有些风险的。”
封薛礼道“换做是你,身灵有损之下,所作的布置是护着院子,还是护着自己”
笑狐“当然是自己。”
封薛礼“那便行了。”
笑狐面露疑惑,封薛礼道“我不是来杀人的。”
他并非是来杀人的,他只是要借院子里那棵树的力而已。
当年神木封禁之地的一些事让灵王发现之后,禁地里的神木便再无踪迹。
起初他以为是灵王为了杜绝后患,彻底将神木毁了个干净。后来他极尽办法,终于在一次机缘中得知,灵王因为生于神木,在那种因果牵系之下,是无法毁掉神木的。
所以神木还在,只是被灵王隐匿了起来。
他又以为神木还在封禁之地,只是灵王用了一些法子,于是再无人能得见。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顺着种种线索查到了雀不落院里的那棵巨树。
那棵树看起来实在寻常,除了它生在雀不落,几乎再没有第二处显得特别,没有人会把这棵树同神木联系起来。
但它真的是。
他不知道当年的灵王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让神木陷入了三百年的静默里,像一株普通的参天大树一样抽枝拔叶,站在雀不落结界的这片云雾中。
曾经只有濒死之人才能看见的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