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溪云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虽然他的确说过,自己的眼泪在奚宁离开时早已经流干了。
可这一秒,薄溪云却还是感觉到了眼眶的酸涩。
“我和小叔”小少爷的声音有些哑,低咳了一声才道,“我们聊了之前的事。”
薄溪云没再隐瞒,对闻修森讲了自己父母的事。
听完,闻修森也沉默了。
所以这才是少年对爱情产生抵触的根本原因
是薄溪云这么多年宁愿对所有感情保持近乎冷漠般警醒的根源。
信息素的无情操纵,奚宁的前途尽毁,父母的爱入歧途。层层重压,像一道又一道的镣铐紧紧箍锁着薄溪云的心。
让他不能展露出任何一寸柔软的部分。
闻修森看着眼前神色平静却难掩眉眼间倦色的少年,用自己的手掌包住了oga微凉的指尖。
他声线低缓。
“辛苦你,这些年。”
薄溪云抬眼,很慢地吸了口气,胸口好像有什么压抑已久的情绪忽然膨胀起来,撑挤得他整个人都在撕扯般疼痛。
“没有。”
少年声音更哑了,带着砂石磨砺般的血气。
“我没有做好。”
他配不上闻修森说的“辛苦”。
“我是daddy的锁链,如果没有我”
薄溪云逐渐扬高的言语说到一半,忽然被打断。
少年微微睁圆了眼睛。
他被闻修森捂住了唇。
闻修森的手没有松开,男人倾身向前,把椅子上无意识颤抖的薄溪云圈在了怀里。
也好像是用自己的身体为他筑起一层温暖而坚固的防御。
“不是。”男人低声。
两人离得极近,连鼻息都清晰可闻,闻修森专注地望着薄溪云的眼睛,和他说话。
“你不是。”
“言语有重量,会刺伤自己。”
闻修森道。
“所以,别那么说。”
aha终于放开了掩着薄溪云嘴巴的手掌,慢慢收紧了手臂,把少年单薄的躯体揽在自己怀里,无声地给人支撑。
“你知道的,你daddy从来不会这么想。”
“他爱你。”
听见最后三个字,薄溪云的眼泪终于无声地砸落了下来。
泪滴落在少年自己的手背上,被他抬手揉着眼眶胡乱抹去。随即oga的细白手指又被人握住,闻修森抽了纸,用柔软的纸巾帮人把通红的眼角轻轻擦净。
“daddy,他”
薄溪云张了张嘴,声音哑得无法细听,一说话又红了眼睛。
好像一提到奚宁,少年的眼泪就止不住会掉下来,擦也擦不干净。
对奚宁,薄溪云叫他daddy,也会叫他“妈妈”,那全是一个孩子最亲近最爱的对象,是含在舌尖最温暖的称呼。
闻修森沉默地安抚着少年,又把抽纸换成了更柔软的湿巾。
好一会儿,等薄溪云的喘息稍稍平复下来,闻修森才低声开口。
“daddy经历过三次婚姻,前两次都是将他标记过的aha,但他都没有留下孩子,是吗”
小少爷睁着润湿的眼睛,点了下头。
虽然自从奚宁和薄英诚结婚之后,他的消息就都被薄家隐去了。但奚宁最初在香江的被争抢的事传得很广,现在能查到些痕迹。
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