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潜听到殷道士的开头还只觉得巧合,然而越往后听越是心惊,心神激荡之时,忽觉神识不稳,还没来得及运转灵力,便倏地被抓着坠入了一片无垠之地。
草盛碟飞的山谷之间,躺着个绯色锦袍、颈戴璎珞的少年,他双目紧闭,面容精致却稚嫩,看着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
草木被风吹成波浪,一只月白银狐在其中穿梭,很快到了少年面前,庞大蓬松的尾巴扫过少年的全身,又用脑袋顶了顶少年,见他不动,才化为人形。
白衣少年拍了下绯衣少年额头,留下一道红印,抿唇道“真不听话。”
泛红的额头上金光微闪,绯衣少年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鸦色睫羽随着颤动,白衣少年便重新变为原型,消失在草浪之中。
时潜倏地睁眼“时安”
正聚精会神听故事的辛南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草木虚幻着褪去,目之所及是眼熟的包厢,时潜恍惚的神色,在另一道声音里渐渐恢复清醒。
“自那之后更是名声大振,加之其世家出身,又有皇室血脉,当之无愧成为了世家弟子之首。”
“那位修者当年可谓是恣意风光,无人能出其二,天山的各位长老更是断言,若不出意外此子将会是九州最年轻的飞升者,前途无量。然而谁也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这位惊才绝艳的修者便堕落成魔,殒命于弱冠之龄。”
殷道士很适合说故事,抑扬顿挫间轻易引得听者入了神,翟寅听到这里,急急追问“为什么”
贺年本来心如死灰,可耳朵却不能轻易闭住,无意间有一两字进入耳里,后续就下意识集中了注意力。
听他停顿,也看向了殷道士。
殷道士一甩拂尘“自然是因他破坏因果,才被心魔所困,从此堕落。”
贺年听到这里,想起了殷道士说这些的前提都是为了全翟寅不要再管他,他的情绪瞬间从故事里抽离,目光弱怜地看向翟寅。
翟寅没有注意到贺年的表情,他此刻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故事上,急急追问“可他坏了怎样的因果做了什么才会被心魔所困”
殷道士摇头“他的罪行罄竹难书,怕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其中最重两条,一是他杀师证道,二是他手下沾染修士人命数百条,正是因为造下如此重的杀孽,最终才被心魔所困,自绝于天山之上。”
翟寅好奇“那他为什么要杀师而是师父你不是说他师傅是什么天山的掌教吗还说他超然于天下,如果这样应该很厉害吧,怎么就被他徒弟杀死了”
“那位掌教自然厉害,他虽未有尊位,但实力却可以位列当时的三尊,不过天山不参与天下纷争才不进入排名,至于他为什么会被杀死这已经是千年前的事了,后人哪知具体因由,史书上只记载千年前的人妖大战便是因他而起,人族仙尊与妖皇两败俱伤,一个闭关一个封山,直至今日已经千年,再也没有在人前出现过。”
见翟寅依然还是好奇,完全没懂他说这些的真正意义,殷道士沉声提醒道“不论为何,你只需记住在修真界师者重于父母,一旦弑师便为天道天理天下不能容。”
翟寅立即点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对我有恩,我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殷道士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放缓声音道“为师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听故事,而是想让你知道,自古以来违抗天意不顾因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