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转头看着她,语气凝涩,说道“我也瘦了许多,连着病了近月余,最近刚好上了一些。”
卢希宁早就看到康熙比以前清减不少,清峻的五官更加突出,眉眼间写满浓浓的疲惫,不过这些事情不该由她来关心,也不敢去看他,干巴巴地道“皇上得多保重。”
康熙知道卢希宁会回避,也没奢望她会回应,神色淡淡说道“我没打算见见你大哥,主要是想见见你,看你过得好不好。最近你瘦了很多,是因着太忙了吗”
卢希宁硬着头皮说道“皇上,奴才过得很好,多谢皇上关心。皇上平时日理万机,还要管着奴才过得好不好,皇上真是太过辛苦,反倒是奴才的不是了。”
康熙嘴里苦涩蔓延,虽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过卢希宁真不在意,他又说不出的难过。
作为皇帝,他也太憋屈了些,苦涩变成了愠怒,沉声道“你休得敷衍我,卢希宁,我不需要你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也不需要你的假关心”
卢希宁只恭敬应是,康熙一腔怒火没了去处,拔高声音道“去把卢腾隆叫来”
卢希宁大吃一惊,她惹怒了康熙,他把怒气发在卢腾隆身上怎么办顿时也管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脱口而出道“皇上,奴才的事情与大哥无关,皇上生奴才的气,就砍奴才的头好了。”
康熙没好气瞪着她道“我什么时候说要砍你头了,是你要见你大哥,我把他叫来,你又开始胡思乱想”
卢希宁立即心里一松,笑着谢了恩,态度恭敬真诚,顺便不要钱地吹嘘卢腾隆“大哥勤勤恳恳,是不可多得的好官,皇上肯定会满意的。”
康熙见到卢希宁的笑脸,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好整以暇道“你大哥的政绩就别拿出来说了,我实在是夸不出口。不过他官职低,也拿不了几个俸禄,你为大清做了这么多事情,从来没有要过什么封赏,就算把你的功劳算在他头上吧。真要算清楚的话,我还得给他升一升,让他多拿些俸禄。”
卢腾隆才不想做官,卢希宁急了,忙说道“皇上,奴才大哥与奴才也一样,只盼着能安稳过日子。过些年等孩子长大之后,能去走出看看大清的大好河山。”
康熙笑着道“你别替他说话,喏,他来了,你可别插嘴提醒啊,我得好好问问他。”
卢腾隆跟在梁九功身后进了屋,上前恭敬请安,余光瞄到康熙与卢希宁并排坐在一起,心中飞快转了一百八十道弯,垂首肃立一旁。
康熙扬声问道“卢腾隆,你最近的差使当得不错,可想要什么奖赏”
卢腾隆忙道“多谢皇上恩典,奴才一心报效大清,都是奴才的本分而已,万万不敢要什么奖赏。”
康熙侧头看向卢希宁,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心情跟着飞扬,笑着道“我是赏罚分明之人,你既然有功,我也定要赏你。你的官职品级太低,也该得提一提了。陈弘勋的事情,你做得过了些,两相抵消之下,就升你两级如何”
卢腾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仰起头看着康熙,老实巴交的脸上,是说不出的激动,声音都几近哽咽,恳切地道“皇上,奴才向来老实得很,有句古话又说,老实人逼急了也会咬人。陈弘勋鱼肉乡里,作恶多端,径直闯进奴才家中来作威作福,奴才为了自保,也是为民除害,只得奋起反抗。皇上若是不相信,可以去查个清楚明白,奴才绝没有半句谎言。”
康熙知道卢腾隆狡猾,倒没想过他脸皮还这般厚,无语片刻,说道“罢了,陈弘勋的事情暂且不提,就说你的赏赐吧。”
卢腾隆应是,继续说道“奴才实在是汗颜,皇上看重奴才,是奴才祖坟开了裂,可奴才实在当不起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