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更加紧张,心里砰砰跳个不停,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跟在了他身后。
康熙走到马车边,回过头朝她看来,见她还在后面磨蹭,眉头微皱,催促着说道“外面冷,快些。”
卢希宁只得稍微加快了脚步,突然,地又微微晃动,她眼前一花头晕目眩。
眼见站立不稳就要往前扑去,一只手臂伸过来,紧紧拽住了她。
余震很快过去,卢希宁稳住神,垂眸看着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扯着僵硬的脸颊笑着谢了恩,说道“皇上怎么在这里”
“我去外城走了一趟。”康熙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放开她指着马车,说道“上车去说话。”
想起上次去康熙马车的种种不适,卢希宁干笑一声,说道“皇上的御驾,奴才还是不上去了,主要是奴才坐着也心不安。皇上请上马车,奴才在外回话就好。”
康熙眉头微皱,干脆伸出手来拉她。卢希宁吓得汗毛竖起,身手灵活避开,非常识相哪用他亲自动手,嗖一下窜上了马车。
她裙摆飞扬,身上清新的气息扑进鼻尖,康熙眼里浮起一丝笑意,摩挲着手指,仿佛温软还留在那里,随后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还算宽敞,康熙一上来,卢希宁顿时感到挤得连空气都稀薄,她紧紧贴着车壁坐着,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康熙垂下眼帘,慢条斯理整理着衣袍下摆,说道“你躲什么躲,我又不会吃了你。”
卢希宁尴尬地笑,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她真是太天真,以为他还如上次那般君子,她在车上他在车外。
两个人同在一辆马车里,彼此呼吸可闻,她如坐针毡,连头皮都发麻。
康熙斜睨着她,说道“笑不出来就别笑,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卢希宁马上绷着了脸,恭敬地道“是,奴才遵旨,绝不再笑。”
康熙转头瞪着她,见她几乎都快嵌进了车壁里,放缓了神色,耐心解释道“外面实在太冷,我身子不好,吹多了冷风会病得更重。我现在不能生病,因为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所以我才让你上车来说话。因为这次地动灾害,我是实在太过忧心,又日夜操劳才生了病,你放心,不会将病气过给你。”
卢希宁瞧他一脸病容,心头微松,敷衍着说道“奴才不敢,皇上得保重龙体。”
康熙上下打量着她,愣了下问道“你哭过了你先前去了何处你娘家这次遭了灾”
卢希宁很想翻个白眼,他都快累成狗了,嗓子都粗得像是砂砾一样,废话问题还这么多。
含糊混过了哭的问题,只答道“奴才去衙门找我哥说了几句话,多谢皇上关心,娘家一切都好,没有招灾。”
康熙却没有放过她,执着地问道“你为何哭”
卢希宁肯定不能实话实说,胡乱编了个理由“奴才见到百姓受灾严重,心里难过就哭了一会。”
康熙看她眼神闪烁,知道她在撒谎,盯着她一会,还是放过了她,说道“你让纳兰性德递上来的灾后防疫很好,我已经让工部户部,加上太医院一起按着你的册子在施行。只是办法虽好,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百姓缺衣少食,肚子饿了什么都不管,还有匪徒趁机打家劫舍,到处都混乱不堪,我调了京畿的兵来才镇住。我先前去外城看过,房屋倒塌无数,下过雨泥浆混着污水,到处都脏兮兮。人们都在废墟里乱翻,想找出些粮食衣物金银细软”
他脸上一片惨痛,深深颤栗一声,“也有尸首被翻出来,有的有家人认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