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多说,起身叫来行墨,说道“你准备马车送她回去。”
卢婉宁呆呆看着卢希宁大步离开的背影,张婆子脸上带着笑,上前客气地道“二小姐,奴婢送二小姐出去,二小姐该是赁骡车前来的吧,行墨已经前去准备马车送二小姐。”
沿着抄手游廊走出去,虽已入秋,庭院里仍旧花团锦簇,所见之处亭台楼阁假山重叠,富丽堂皇。
卢婉宁来时没敢四下张望,这时心下茫然,抬头环顾,心中更加难过。
张婆子跟在后面,笑着说道“奴婢从跟着少夫人到纳兰府上之后,就几乎没有见过二小姐了。先前李夫人生孩子的时候,奴婢回到卢家,也没有见二小姐出来过。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李夫人是二小姐的亲嫂子,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平时问上关心一句也是份心意。少夫人是二小姐同父的姐姐,出嫁生子,二小姐也全当看不见。奴婢在广东时,曾见到过姨娘进府,也算是看着二小姐出生长大,奴婢就托大提醒二小姐一句。这人呐,人心都是肉长的,临时烧香抱佛脚,就是菩萨也不会答应。”
卢婉宁脸色惨白,垂着头没有吭声。到了二门处,行墨驾着马车等在那里,张婆子亦没多说,客客气气将她送上了马车,行墨很快驾车离开。
卢希宁回屋,觉罗氏已经来了,正抱着难得醒着的长生咿咿呀呀说着话,见她进屋,笑着将他凑过来“快看,他笑得多欢快。”
长生咧着无牙的嘴一张一合,眼睛现在不再是一条细缝,已经大了些,乌溜溜的黑眼珠转过来,与她目光遇上,嘴好似又咧得大了些。
卢希宁忍不住跟着他笑,拿起拨浪鼓对着他摇了摇,他似乎更加兴奋,眼神追着拨浪鼓,鼻子里哼哼唧唧,小拳头在面前乱舞。
两人逗了他好一阵,直到他打着呵欠累了,依依不舍把他交给奶嬷嬷去喂奶,让他睡觉。
觉罗氏轻轻摇晃着悠车,笑着问道“听说你那个庶妹来了”
卢希宁嗯了声,也没有隐瞒,说了她的来意“我已经让行墨送她回去了,话不投机也说不下去。”
觉罗氏听得眉毛直扬,“你应付得很好,说起来吧,她也是为了生母,为父母的多了去,端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想不通的话,以后你也别搭理她。”
卢希宁笑着应了,觉罗氏没再提卢婉宁,与她说起了宫里的事情“听说皇后娘娘生了重病,你说才立后多久,唉。后宫今年进了很多新人,郭络罗氏姐妹一起被选进了宫,姐姐还是寡妇,没有封号,妹妹得宠被封为了宜嫔。这次皇上一口气封了许多嫔,惠嫔你可知晓”
卢希宁好似听过,惠嫔生了两个儿子,前面一个没了,现在活着的儿子,算是皇上活着儿子中的长子。
觉罗氏说道“惠嫔也出自叶赫那拉氏,不过与我皇玛嬷孝武烈皇后才是同一宗,因皇玛嬷一支现在没落了,想方设法在与府上连宗。这女人有了儿子啊,就要开始想东想西。前面的事情我本来管不着,与老不休也不想说话,说了他也不会告诉我。可有了长生,不得不为他多想一些。等老大回来之后,你跟他说说这事,亲可不能随便连。”
卢希宁惊讶万分,压低声音道“额涅,可是皇上已经立了太子啊。”
觉罗氏撇撇嘴,讥讽地道“得提早防患于未然,太子算什么,皇上才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