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在凳子上坐下,说道“都是亲得不能再亲的亲戚,谢来谢去就生份了。哎哟,你看他,睡得可真香啊,嘴角还在吐泡泡呢。”
卢希宁也跟着看去,婴儿裹在红彤彤的襁褓里,脸也红红的,好像个大红包,不禁笑了起来,说道“跟大哥还真是像,大哥是大红包,他是个小红包。”
李氏脸颊抽了抽,卢腾隆不能进产房,早上扯着嗓子在门口跟她说过,他今天要穿过年时做的新衣衫。听到他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喜悦,也能想象出他的德行。
觉罗氏笑呵呵地道“就是要喜庆,你们兄妹都爱笑,人看了也跟着心情好。要是成日哭丧着脸,谁也会道声晦气。”
她转头看向李氏“你坐月子,一定不能气着了,家中有逗你高兴的人在,保管你能活得开开心心,长命百岁。”
卢希宁想着以前李氏经常被他们兄妹气得跳脚,嘴张了张,干笑几声没有答话。
李氏感概万千,说道“夫人说得是,以前是我想不开,总觉着夫君不靠谱,成日像个老妈子那样,追在他后面有操不完的心。我这生了孩子以后,妹夫妹妹搭了把手,把下人留在了家中搭把手,夫君把洗三的事情操办得妥妥当当。他在衙门当差,差使上从没有出过差错,我不过在后宅,又真正懂得多少呢以后啊,家里的事情都让他去做主,我只管着吃穿,养好孩子。”
觉罗氏听得出神,半晌后说道“也是,你只管着坐好月子,现在天气还炎热,得下床多走动走动,别闷着。不要去听那些什么生了孩子,一定要在床上躺足一个月的话,就是好好的人,在床上躺一个月也得躺出病。我以前生了老大,过两天能动了,也下了床慢慢走动,身子也恢复得很快。”
两人津津有味说起了孩子经与坐月子的事,卢希宁也插不上嘴,坐在旁边看着婴儿吐泡泡睡觉。
到了午饭时分,张婆子进屋请她们出去用饭,觉罗氏站起身,意犹未尽说道“以后你出了月子,得闲就多带孩子来府上走动,咱们再好好吃茶说话。”
李氏忙应了,看着爽快的觉罗氏,没了以前见着时的高高在上,心中感触更深。
卢希宁真是有福气,遇到了个好婆婆。不然她嫁进去近一年,身子还没有动静,换了其他贵人家,早就侧室小妾塞了一堆进去。
用完午饭之后,几人便起身离开。觉罗氏招呼着卢希宁,斜了眼纳兰容若,说道“宁宁,你与我坐一起。”
纳兰容若看着袖着手,明显笑得不怀好意的卢腾隆,装作若无其事,只当没见着,抱拳作揖之后,独自上了马车。
觉罗氏上车之后,就抬手揉了揉眉心,说道“这生孩子真是辛苦,尤其是这种天气坐月子,真是遭大罪。”
卢希宁心有戚戚焉,见觉罗氏神色疲惫,关心地道“额涅可是累了,靠着歇一会吧。”
觉罗氏倚在椅背上,长长呼出口气,说道“我没事,回去歇一阵就好了。过几天圣驾会回宫,我也懒得再回南苑,正好清净几日。在南苑应酬不断,才是真正累。你嫂子大哥是真正的通透之人,先前你大嫂说得对,男人在外面,自由他们去,咱们只管着好好享受过日子。不过宁宁,我也不瞒你,洗三的时候,那个多嘴的妇人给你枣子,听起来是好心,言外之意,却是话里话外在看好戏,酸你成亲这么久,还没有生孩子。不是看在今日是你娘家的喜事上,闹起来不好看,换做在别处,我早就一大耳刮子给她,咱们府上的事情,轮得到她来说三道四。”
卢希宁眨了眨眼,她与纳兰容若在商议怎么避孕,现在觉罗氏却跟她提起了孩子的事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