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希宁说道“嫂子放心吧,哥不是那样的人。他先前还在说,想去睡厢房,是因为担心得晚上睡不着觉,怕吵到了你,从来没有想过什么纳妾的事情。”
李氏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重又浮上笑容,说道“自从有了孩子以后,我也未免想得多了些,成天疑神疑鬼。”
这时门帘掀开,卢腾隆捧着匣子走进来,说道“这里面都是些补品,值钱得很,你拿去吩咐厨房,每天给你炖一些吃吧。”
卢希宁忙道“哥,你还是先问问大夫,补品也是药,不能乱吃啊。”
李氏打开匣子一看,哎哟一声,说道“这些都太贵重了,我可不能吃,还是留着炖给你吃吧,养得胖一点也能扛冻,省得你成天穿着那身丑皮袄。”
卢腾隆脸皮厚,只当没听见。屋子里热,他脱下皮袄放到一边,坐下来倒了碗山楂汤,咕噜噜一口气喝了下去。
卢希宁这时拿出一个布包,说道“嫂子,这个给你。”
李氏接过来打开一看,见是两根共约莫十两重的金条,吓得忙飞快包起来还了回去,急着说道“妹妹,我不能要,你每次娘家,都带回来大车小车的东西。现在你还是新妇,虽然婆婆待你好,总得要注意些。”
卢腾隆打量着金条,悄然对卢希宁挤了挤眼睛,说道“妹妹给的,你就拿着吧,孩子生了可要花不少银子,眼见快要过年,亲戚家总得来往。你娘家那边,今年的年礼也能备得丰厚一些。”
卢希宁说道“对啊对啊,嫂子你不用管那么多,我没事的。”
今年给卢希宁置办嫁妆,虽然掏空了家底,后来她又拿了银子回来,填补了空缺,家里也好过了不少。
李氏有了孩子之后,想法也与以前不一样,总得为孩子打算一二,冬天只给娘家送了些厚衣衫与炭。
哥嫂收下了东西,脸色却不那么好,还借故酸了几句,说现今卢家攀上了贵人,也没落得什么好。
她捏着金子,眼睛瞬间红了,就算是至亲兄弟姐妹,也得看人的品性。想了想,说道“我们家里也不富裕,就随他们去吧,还是照着往年的规矩送。”
卢腾隆诧异极了,盯着她左瞧右看“我的乖乖,这是吃挂落了你早说啊,我都舍不得你受气,他们居然敢,看我不好好揍他们一顿。”
李氏没好气斜着他,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起身说道“我去把这些东西放好,你陪着妹妹坐着说话。”
待李氏走远了,卢腾隆才凑上来,低声说道“妹妹,你一半我一半,不用全部拿回来。待到过些时日,你在纳兰府上站稳了,我再拿给你。”
卢希宁问道“哥,怎样才算站稳了”
卢腾隆说道“生了孩子啊,生女儿都不行,一定得有儿子。我知道妹夫肯定给你说得天花乱坠,你就随便听听就好。纳兰尚书年后就要去吏部任尚书,官运亨通,他自己都想着要多生几个儿子,何况妹夫是嫡长子,没有孙儿可不行。不说别的,妹夫是读书人,读书人最重孝道,一个孝字压下来,要是落了个不孝的名声,那得被万人唾骂,出仕这些肯定就不用想了。”
卢希宁哦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等以后再说吧,现在担心这些还早呢。”
两人坐在一起说了会话,又去逗他的蛐蛐玩。热热闹闹吃过午饭之后,坐在一起吃茶说笑。
外面天色阴沉,寒风刮得更加厉害,眼见就要下雪,卢希宁正准备起身告辞,纳兰容若却来了。
他上前笑着见礼,说道“我听到嫂子有了身孕,原本也想跟着宁宁一起回来道喜,只是先前有事,实在脱不开身,办完事情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