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面子,在外面官做得越大,越注重这些规矩,绝对不会与她这个正妻明着翻脸。
卢希宁看了很多,从来没有发表过意见,也没有什么意见。
因为,若她站在觉罗氏的位置上,最多撒手不管,不会比她做得更好。
矛头的根源在纳兰明珠,最深的根源却在现今的规矩礼法上。后世也有皇室,卢希宁平时不关注这种新闻的人,都曾经听闻过几起轰轰烈烈的离婚官司。
像觉罗氏与纳兰明珠这种级别的人,离婚绝对会引起大动荡。
纳兰容若几乎没有动筷子,不错眼盯着卢希宁,她神色若有所思,似乎在想着什么。
虽然如以前那般,吃了一碗半碧梗米饭,他夹的菜也全部吃完,却几乎没有声音,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
吃完饭漱完口,卢希宁接过纳兰容若递来的茶吃了一半,又闷声不响回到桌案前坐下,俯身继续画图。
纳兰容若犹豫片刻,踱步上前来到旁边,顺眼看去,呼吸一窒,咳了咳,问道“宁宁,你这,听说你买糖人儿,要小贩给你画蜈蚣,宁宁,你还真是特别。画这个东西,你不害怕吗”
卢希宁头也不抬答道“不怕,这些都是死物,活人才可怕。”
纳兰容若又愣住,眼神柔和无比,在她身边坐下来,讨好地朝她笑“宁宁,我不说话,只坐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卢希宁斜着他,说道“你都已经坐下来,才问出这句话,真是太假了。”
纳兰容若讪笑几声,厚着脸皮挪动着椅子,干脆离得她近了些,飞快凑上去亲了下她的侧脸。
卢希宁停下笔,转头看过来,纳兰容若也没有躲,就那么微微笑着,任由她打量。
他脸庞清隽,肌肤细腻光滑,微凹陷的双眸带着忐忑,神情中透露着淡淡的疲惫。
卢希宁不自在地转开了头,嘟囔道“真是说话不算话,我不算话,你也不算话。算了不画了。”
纳兰容若心口一松,上前拥住她,小心翼翼问道“宁宁,你现在好些了吗”
卢希宁轻轻点了点头,仰起头看着他,说道“对不住,是我不好,先前我太冲动了。”
纳兰容若神色愈发愧疚,将她拥得更紧了些,凝视着她的双眸,心疼地道“不,宁宁,是我对不住你。”
卢希宁扭动着身子,说道“你松开些,我都快透不过气了。”
纳兰容若松开手,在她面前蹲下来,说道“宁宁,我背你吧,外面冷,我们就在屋子里散步消食。”
卢希宁去推他,说道“你背我怎么能消食啊。”
纳兰容若不动,坚持着说道“宁宁,你上来,我背着你,能与你心贴得近一些。”
卢希宁盯着他的背影一会,然后趴了上去。纳兰容若背起她,从暖阁慢慢往正屋走,再从正屋走回卧房。
“宁宁,你先听我说。我让行墨去问过今日下午发生的事情,知晓了你生气的原因。琴娘的事情是我不对,虽然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搭理过她,可是我也没有处理好外面的关系,居然让她跑到你面前来胡言乱语。其实我也知晓她心里的想法,不外乎那么几种,看上我这个人,或者看上我的权势,不对,我也没有什么权势,是阿玛的权势。不管哪一种,我都不可能应下她,倒不是因为她出身风尘,而是我压根不会对她心动。”
卢希宁脸贴在他背上,静静听着,见他跟卢腾隆分析得一模一样,不禁嘀咕道“我哥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