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圆了双眼佩服不已,垂下发酸的手臂说道“额涅,你这弓太重了,我只能拉开一半。”
觉罗氏上前捏了捏卢希宁的手臂,皱眉道“你就是瘦了些,力气不够。得多吃点,呵呵你也吃得不少了,就是不怎么长肉。”
卢希宁跟着点头,说道“我哥跟我也一样不大长肉,我嫂子经常说他白吃了那么多饭。”
觉罗氏笑个不停,说道“那没法子了,反正只是玩玩,没力气就没力气吧,用小弓也一样。你让开,我再来射几箭。”
卢希宁把弓还给觉罗氏,站在旁边看她射箭,不断给她鼓掌叫好。自己也拿着小弓,不时射上几箭。
觉罗氏射了个痛快,直到手臂都没了力气,后背被汗濡湿,才意犹未尽放下了弓,说道“咱们快回去洗漱一下,身上有汗再吹了寒风,可别着了凉。晚上老大不回来用饭,你干脆回我的院子洗漱,等吃完晚饭再回去。”
卢希宁吩咐张婆子回院子取来衣衫,回去觉罗氏正院,去净房洗漱了之后出来,富嬷嬷端进来了两碗姜汤,摆在了炕桌上。她闻到浓烈的姜味,不由得皱起了鼻子。
以前李氏也经常熬姜汤,卢希宁尝过一次,入口又辣又甜,她就是再不挑嘴,也不大喝得下这个东西。
觉罗氏瞧着她满脸嫌弃,劝道“你少喝些,仔细着生了病,再说,总比吃那苦药好。”
卢希宁对比着难闻的药汤,她二话不说,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富嬷嬷连忙递上了清茶,漱过口含了颗蜜饯,她才缓过劲。
觉罗氏也喝了姜汤,吃着茶长长舒了口气,叹道“出了一身汗之后,还真是舒畅。宁宁,我知晓你是为了让我散心,才拉着我去射箭。说实话,这虽已不是第一次,我还是觉着憋屈。什么姐姐妹妹,她们算什么东西,也配当我的姐妹,我的姐妹,就是皇上也得叫声姑姑狗东西又纳妾,不过是想多生儿子。他现在啊,在皇上面前正得宠,家大业大,想着多几个儿子,好让纳兰氏一族的富贵绵延下去。哼,我会把后宅的事情牢牢把持在手上,以后都要留给你们,凭什么让别人分了去。”
卢希宁不知道该如何宽慰人,但知道怎么排解压力与情绪。觉罗氏最在意的就是家产,早上听到用度增加以后,就知道她肯定不会高兴。
纳兰明珠位高权重,不管她开心或者悲伤,并不会因为她而有半点改变。她只能改变自己,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吃完饭回到南院,纳兰容若还未回府,卢希宁开始磨墨写字,把下午拉下的功课补上。
徐元文今年升为内阁学士,兼任礼部侍郎。其兄弟徐乾学与徐秉义,都是一甲进士,徐氏一门三兄弟赫赫有名,被称为昆山三杰。
今日的筵席由徐元文做东,江南在京城有名的文人墨客,都下了帖子邀请来。
纳兰容若算是亲近的自己人,早早便去了。进到屋内一瞧,徐氏兄弟,加上相交甚笃的顾贞观已经到了。屋子里琴音袅袅,几个貌美的姑娘在旁边或抚琴,或陪笑吃酒。
顾贞观斜倚在塌几上,见到纳兰容若进屋,起身长作揖,笑着道“可总算见着了,纳兰老弟这一成亲,在家中守着娇娘子,再也舍不得走出新房半步。”
徐氏兄弟也跟着笑,徐乾学促狭,推着一个娇娇俏俏的姑娘,说道“琴娘向来仰慕纳兰兄的才情,如今见着了真人,还不上前去陪着纳兰兄吃杯酒。”
纳兰容若抱拳四下作揖,对着上前见礼的琴娘,忙闪身躲过,说道“姑娘不用如此客气,这里在坐的诸位,都比我的才情高,当不起姑娘的仰慕。”
顾贞观虚点了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