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希宁笑着道“哥,他不能吃太多酒,等下我们还要去庄子呢,要在庄子里住几天,等他要回国子监时才回城。”
卢腾隆朝天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我看呐,他这是老房子着了火,一下烧着了。”
李氏安排好午饭后来到东跨院,见兄妹俩头碰头,蹲在海棠树下嘀嘀咕咕说笑,脚步顿了下,没好气说道“你一大早就跑出去,急着要接妹妹,现在妹妹回来了,你也不问她饿不饿。都到了吃饭的时辰,还不赶紧叫妹妹去吃饭,你快些去招呼客人,在这里呆着,仔细着别人说你没规矩。”
卢腾隆站起身,弯腰撑着腿晃动,说道“我这就去。”
卢希宁腿也有些麻,撑着腿与卢腾隆那样一起晃动,李氏以前见着总是会骂,这时看着他们,去莫名觉着心里一阵酸楚,声音也柔和了几分,说道“妹妹,我们也去与二婶她们一起吃饭。”
卢希宁笑着答应了,说道“嫂子你跟我来。”
进了卧房,卢希宁将吩咐张婆子带回来放好的匣子递给李氏,说道“嫂子,这里面有我收到的金银珠宝,夫君也另外拿了一百两。成亲的时候,我花光了家里的银子,这些嫂子都拿着,以后我有了银子,再拿回来给你。”
李氏急得赶紧摆手道“你快些留着,阿玛额涅去了,你的亲事本该由我与你哥张罗,这是我们做哥嫂应当做的,哪能要你的银子。”
卢希宁笑着道“嫂子你拿着吧,置办嫁妆的时候,我就听张婆子说过,兄嫂可不都像你与哥这样,肯一心为妹妹打算,都巴不得从妹妹身上捞钱呢。看到你们过得不好,我在纳兰府上也不会开心。”
李氏捧着匣子,心里暖洋洋的,眼睛却一酸,差点没流下泪来。与卢腾隆一样,问了卢希宁在夫家的生活,她全部照实回答了。
想起先前感叹卢希宁傻人有傻福那句话,李氏此时更感叹不已。这人的机缘真说不定,算来算去,哪有人能算无遗策。聪明人太多,好比是卢兴祖那样,最后也不过落得悲惨离世的下场。
出嫁了的姑娘再回娘家就是客,卢希宁又嫁进了高门,二婶高氏等女眷,笑容虽然热烈,言语间却多了几分客气与恭敬。连张氏都不敢再说怪话,与卢婉宁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用饭,从头到尾都没有声音。
李氏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这卢家的日子,终于越过越好,以前卢兴祖去世带来的阴霾,终于全部退去。
吃完午饭之后,大家坐下来吃了几杯茶,天时已不早,纳兰容若起身告辞,卢希宁也跟着一起离开。
卢腾隆与李氏将他们送到了门外,纳兰容若见卢腾隆红着眼依依不舍的模样,不动声色将卢希宁塞进了马车。
转身朝他们作揖见礼,利索地钻进了马车,踢了踢车壁,行墨驾着马车,飞快驶离。
出了胡同,纳兰容若终于松了口气,说道“再不走快些,你哥估计又要哭了。”
卢希宁哼了声,打量着他的神色,说道“你好像喝了不少酒。”
纳兰容若紧紧抱着她,满足喟叹道“没多少酒,先前还不觉着,只看到你就醉了。”
浓浓的酒味扑进鼻尖,卢希宁白了他一眼,说道“看来你真是醉了。”
纳兰容若干脆将头搭在她的肩上,闭上眼笑着说道“我是醉了,宁宁别动,让我靠一会。你被你哥带去说话,我都好久没能看到你,想念得紧。”
卢希宁耳畔是他温热的呼吸,好似也吃多了酒,心飞起来,将脸与他紧贴着,说道“我与我哥说话的时候没有想你,吃饭的时候有些无聊,就一直在想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