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然歇下,宋大人有事等朝会再来吧。”内官出来传话。
说完就走了,丝毫不给宋大人开口的机会。
“”
宋老是万万没想到,明明长公主执着于为儿子迎娶名门贵女。她连宋府二房的孤女都不嫌弃,如今他心甘情愿把嫡女送上门,她竟不要了,实在匪夷所思。
不知是侯府察觉端倪,还是尊严受损,愤而拒婚。若是后者,将来还有弥补的希望;若是前者,那就大事不妙了。
无奈圣上不想见他,宋老大人喟然长叹,黯然折返。
同一个夜色下,春寒料峭,冻杀年少;杏枝娇俏,艳溢香融。定远侯府,西边祠堂门侧的廊庑之下蹲着一名少年,出神凝望在庭院空地练功的灵活身影。
“啊哧”
夜色渐凉,害他不时打个喷嚏,却舍不得离去。他正是府里的七公子,北月七郎。从阿娘口中得知嫡妹被母亲罚跪祠堂,身为兄长当然要过来关心一番。
顺便问问她犯啥事了看把嫡母气得,这还是府里头一回有人被罚跪祠堂。
谁知过来一瞧,嘿,嫡妹在这儿和在华桐院没什么两样。
不仅有吃有喝的,还有笔墨纸砚,连她院里的兵器架都搬来了。累了困了,拎出大刀往空地一跳,挥得虎虎生风,杀气腾腾。
“七哥,要不要练一会儿”元昭的眼角余光瞥见廊庑下的七哥,诚心诚意道,“你最近练武练得勤快,不如下来切磋切磋”
“唔”七郎一连摇头,他手不硬,但嘴硬,“刀剑无眼,我怕伤着你。”
“哦。”
阿兄挺有风度的,元昭不再理他,继续练自己的。不知是否错觉,感觉手中大刀不似以往那般沉重。轻了,费力气的动作亦能挥洒自如,练起来忒过瘾。
可惜,无人陪练
“郡主,”一道人影从院门疾步而至,见七公子也在,连忙拱一下手,“七公子也在。”
“洛雁何事着急”七郎讶异问。
“侯爷醒了,”洛雁说着,朝元昭拱手道,“郡主,夫人让您过去。”
“什么父亲醒了”七郎惊喜万分,起身道,“郡主,那我先过去了”
“好。”
元昭心花怒放,是那人的功劳吗倘若是,哼,宫里那群庸医呼,手腕一转,把刀尖对准洛雁猛然一戳,
“看招”
洛雁眼急手快,双手一合,夹住刀身连退几步,蓦然旋身飞起,双手握住刀背牵制元昭的同时伸腿一踹。
来势汹汹,元昭不得不松开一只手挡住她的脚。
两人你来我往,石地板时不时被刀尖刮得火星四溅,听得牙都软了。把围观的婢女们看得目瞪口呆,有的一脸钦羡。
羡慕洛雁的好身手,羡慕她有幸作为郡主的陪练。
连七公子都做不到的事,她一女子轻轻松松做到了。至于郡主,她是武侯之女,有大能耐不以为怪。
“郡主,好力气”陪完一个回合,洛雁感慨地抖几下手。
元昭嘻嘻一笑,把刀往站在边上的莲裳一扔,“走,去北院。”飞快地跑出祠堂。而莲裳将大刀稳稳接住,小心地摆回原位,然后一路紧追出去。
到了父亲的北院,院里不似白日那般热闹,仅见阿娘身边的几名婢女在伺候。
“医官来看过了”元昭问。
“来过了,开了药让季叔拿去煎。”洛雁一一道,“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