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眼睛微圆。
此人怎如此敏锐
又如此直白
“是,传言中萧将军威武不凡,天生神相三头六臂失礼之处,让将军见笑了。”衡玉直起身之际,似无意般扫了一眼萧牧身后的几名亲兵。
萧牧眼角微抽。
这小姑娘非但反应坦荡平静,还要反将他一军。
毕竟传言中他可不止是三头六臂
印海挑了挑眉,忍住了笑意。
倒来了个聪明又有趣的小姑娘。
“都坐下说话罢。”萧夫人含笑开口,视线落在那艾青色的身影身上,见众人坐下,适才问道“这位画师大人姓吉京中姓吉的可没有几家”
她这个人没旁的,唯独对“吉”姓格外关注。
“是,这正是已故晴寒先生的嫡出孙女”蒋媒官连忙接话,笑着看向衡玉“吉小娘子自幼得晴寒先生亲传,非但有京师第一美人之称,更是赫赫有名的”
话到嘴边,几不可察地一顿。
衡玉微笑更是赫赫有名的女纨绔,专拆人姻缘、养童养婿的那一种。
“大才女”蒋媒官有些违心地夸赞道。
“原是晴寒先生后人”萧夫人惊了一惊,再看向衡玉时,眼神里多了分不加掩饰的喜爱,压抑着激动道“我虽是粗人一个,却也是听过晴寒先生大名的”
萧牧闻言看了自家母亲一眼岂止是听过
蒋媒官借此攀谈起来。
而听得晴寒先生一名,萧牧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抬眼看向坐在那里的少女。
恰逢衡玉朝他投来视线。
四目相接,衡玉微微一怔。
此人生得极俊朗,又锻造出一身旁人比不得的沉敛肃杀之气,尤其是那双眉眼,恍如冬日第一缕晨光折射在雪松之上,凉意直沁人心脾,偏又冷冽清贵。
但让她怔住的,却并非是这幅好皮囊,而是
她似乎,在哪里见过此人
这感觉很奇怪。
她有过目不忘之能,凡是见过之人皆会记得不差分毫,还从未有过这样似曾相识却又记不清晰的感受。
见她直直地盯着自己瞧,反倒是萧牧有些不自在地默默移开了视线。
一旁的印海瞧得愈发想笑。
初见两次无声过招,将军皆败下阵来。
“蒋媒官此行来意,本候已知晓。”萧牧开口,将话题引入正轨“陛下隆恩厚意,自当领受。只是在此之前,萧某有一个条件”
这话换作旁人,无疑太过自大,但由这位说出口,却反叫蒋媒官心底微喜“侯爷言重了,您有什么吩咐请说便是下官无不照办的”
有条件比没条件好,话说明了才好办事嘛。
萧牧说道“他们皆是跟随我多年的心腹亲兵,只有看到他们一一成家,我方能安心议亲。”
蒋媒官顺着萧牧的视线看去,见站着的一排人,顿了顿,笑道“侯爷心系下属,当真叫人动容钦佩。只是不知诸位大人当中,尚有几位未有成家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到底是严军师笑着开口“都不曾。”
都
蒋媒官数了数,暗暗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这位笑意里微微透出一丝羞涩的老军师,不禁试探问道“莫非您老也是”
严军师点头,看向身侧的严明,轻咳一声“儿子随爹嘛。”
十月的北地寒意已重,蒋媒官的后背却倏地冒出一层密汗来。
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