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同那副将所说,这县城并不算大,城门破破旧旧的,城墙上还长着青苔,明显是常年疏于管理。
造成如此情况的原因不外乎两种。
一、此地的百姓太穷。
二、此地的官太富。
从县令那同样破旧的府邸来看,中陵县应该属于前一种情况。
“梁大人,乡下地方,实属寒酸。”
晚宴时,瘦瘦的县令表情紧张,满是歉意道“饭菜若是不合胃口,还望诸位别嫌弃。”
“王大人这是什么话,我等都是整日风餐露宿的粗人,能有口热乎饭就不错了”
梁振没什么架子,大笑两声便率先动筷。
县令轻轻松了口气,脸上有些感激。
众人纷纷开始吃饭,虽无好菜、亦无好酒,但多少要比中午在驿站吃的那顿好一点。
魏长天一边吃,一边看了两眼衣服上还打着补丁的瘦县令,心说看起来这倒是个清官。
只不过这中陵县地处交通要道,并不是那种鸟不拉屎的破地儿,也不知道为何会在他的治下这样穷。
梁振似乎也有此疑问,因此吃了一阵后便随口问道
“王大人,这一路行来我看中陵地界的土地还算肥沃,又紧挨一条宽河,为何本县会如此穷困”
“这”
瘦县令闻言有些愧疚的放下筷子,老脸一红说不出话来。
梁振也没拿官职去压他,只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王大人别往心里去,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若不愿意说便算了。”
“唉”
瘦县令张了张嘴,最后长叹一口气,似乎是想说却又不敢说。
而就在此时,魏长天却突然开口问道“王大人,中陵县的匪患怕是挺严重吧”
“这”
瘦县令一愣“这位公子您何出此言”
他不知道魏长天的真实身份,还以为是梁振的家眷之类。
魏长天当然也不会闲的没事自我介绍我就是那个宰了宰相的魏家公子,只是一边吃菜一边解释道
“沿路我们经过了几处村子,可过村时竟不见一个村民,家家户户皆是门窗紧闭,但又明显不是荒村。”
“可见这些村民应当是听到马蹄声后便躲起来了。”
“寻常百姓竟如此怕马,除了山匪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再加上今日虽说是寒衣,但一路上祭祖烧纸的人未免也太多了些,且那些坟也多是新坟,所以我才会有如此猜测。”
魏长天几句话说完,桌上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惊讶。
这些事他们也都看到了,但却从未想过这么多。
那瘦县令的表情同样有些讶异。
他犹豫了好一阵,终究是苦涩的点了点头。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近些年来本县确实匪患严重,百姓苦不堪言逃走了许多,所以才会如此颓凉。”
“既然有匪,为何不剿”梁沁疑惑。
“小姐有所不知,并非我不剿”
瘦县令语气很痛苦“而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连年闹匪,耕地大片荒废,很多农户更是连田赋都交不齐。”
“百姓穷,衙门便也穷,哪里有钱养官差”
“说出来也不怕诸位笑话整个中陵县的捕快加上官兵一共还不到百人,又如何敢去剿匪”
“明知有匪却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