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知你其实并未真的将我看做是你师父。”
“我没有怪你。”
“若换做年轻时候的我,我恐怕也会是如你一般的想法。”
“只能说你我算是有师徒之缘,却并未有师徒之情吧。”
“我没什么要叮嘱你的,只是还有句话算是我此生仅有的感悟。”
“这话我曾也说给秦教主听过,不过他看来是没能听得进去。”
“所以如今你愿意听便听,不愿意听就当做耳旁风罢了。”
“”
看着表情复杂的魏长天,老张头稍作停顿,然后似是感叹、又似劝诫一般的慢慢说道
“这世间事事无常,变幻万千,虚幻虚实。”
“若是在虚实之间看不清楚那便记住,唯有自己的本心最可信。”
若是看不清楚,唯有本心可信。
眉头轻轻动了动,魏长天想起老张头确实曾经跟秦正秋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当相同的话再说给自己时,其中的意思却好像又不一样了。
“”
没有说什么,魏长天慢慢在老张头身边坐下。
白发老朽少年郎,坐看云起云落。
阳光从金黄慢慢变淡,然后又掺糅了一点橘红。
一老一少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坐在青石上,从午后一直到黄昏。
几缕炊烟自前院疏疏落落的升起,一只孤鹤正向苍茫无际的云天飞去。
今夜的小宅如往日一般,依旧祥和与静谧。
翌日清晨。
吃过早饭,魏长天带着阿狗和阿春将老张头一路送到了城外。
后者的行李很少,除了几件衣裳之外便只剩下了那柄曾险些斩杀过两次“阎罗”的长剑。
虽然已再无此前的那股锋芒,但剑身却依旧光滑明亮。
只是剑新人老,当初那个曾带着它游历天下的男子却不再似年轻时的模样。
“”
“行了,回吧。”
没说半句废话,老张头弯腰钻进马车,表情很是轻松。
充当他此行护卫的几个共济会帮众将视线挪到魏长天身上,然后便看见后者同样轻松的挥了挥手。
“嗯,走吧。”
“是公子”
共济会几人齐声应和,旋即上马挥鞭,护送着马车往远处行去。
很快,一行人就这么消失在了官道尽头,而魏长天也在此时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阿春和阿狗。
讲道理,前者跟老张头的感情应该远没有后者来的深。
但此刻两个小丫头的情绪却恰好反了过来。
才认识老张头没几天的阿春一脸不舍,反倒是从小便跟在老张头身边的阿狗一脸的无所谓。
心这么大么
魏长天没说什么,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便带着两个小丫头坐车回了小宅。
虽然出发时还是早上,但回来时便到了午饭点。
一顿饭阿春几乎没怎么吃,而阿狗则还跟此前一样吃的贼香。
“大师兄我吃饱了”
“我回屋午睡去了”
撂下筷子,拍了拍自己涨起的小肚皮,阿狗蹦蹦跳跳的跑出膳堂。
她一路轻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间,踮着脚将房门关好,脱掉鞋袜慢慢钻进被窝。
睁着眼躺在床上,阿狗很努力的在跟自己的眼泪作斗争。
她不敢眨眼,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