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牢内与牢外的所有联系尽数被切割开来,就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这厚重的牢墙与牢门不仅隔绝了光线、声音、味道,更好似将人的情绪也完全隔绝了一样。
所剩的,便只有一动不动的魏长天和虞平君。
“”
烛火笔直,脚步声重。
不知过了多久,魏长天终于自木桌边起身,缓缓走到躺在石床上的虞平君旁边。
后者穿着一件还算新的牢服,灰褐色的麻布将她的肌肤遮挡的严严实实,但却遮挡不住那张依旧倾国倾城的面容如果抛开左脸上那道鲜红的掌印不算的话。
“皇后。”
将视线从自己的“杰作”上挪开,魏长天看着虞平君的双眼慢慢说道“说句实话,其实你与李岐有何深仇大恨,又与宁永年有何图谋,这些皆与我无关。”
“所以我今日只想与你随便聊聊。”
“我知你一直在装疯,因此还希望你等下不要再做这等无用之举。”
“若是不想说,不说便是,我不会逼你。”
“你毕竟曾贵为一国皇后,那般疯婆娘的模样终究还是有失体面了些。”
“”
把早就准备好的开场白说完,魏长天也不废话,旋即便伸手将虞平君被封住的穴脉尽数解开。
他并不怕后者自尽,也不怕她不说话,唯独就怕她继续装疯卖傻。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楚先平设计的话术起到了作用,虞平君果真没有再露出之前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不错开局很顺
心中轻轻松了口气,魏长天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石床边沿,看着一言不发的虞平君继续说道
“皇后,我听说你一天没进丁点水食。”
“你这般举动其实没什么意义。”
“若是你接着不吃不喝,他们便会强行给你服下辟谷丹,你是饿不死自己的。”
继续按照排练好的步骤推进,魏长天用了“他们”这样一个指代词,隐隐将牢门外的人归为一边,将自己与虞平君归为一边。
同时,他说话间已从旁边的桌上端起一碗清水,稳稳当当递到虞平君面前。
“皇后,喝点水吧。”
“”
一碗水,魏长天愣是举了将近十息没有放下。
除了前世的亲妈之外他还没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如今倒也算是豁出去了。
幸好,看起来他的“牺牲”并没有白费。
“”
惨白手掌慢慢抬起,虞平君在接过碗,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魏公子,不必装出这般样子,没用的。”
淦这娘们不好对付啊
心中暗骂一句,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魏长天轻轻一笑,很快便淡定回答“皇后,我知你是怎么想的,亦不会去辩。”
“不过我刚刚说的话始终作数,你不愿说的可以不说,你不愿做的可以不做。”
“就是这样。”
表情始终没有露出破绽,魏长天此刻像极了一个“不被理解的好人”。
不过
“是么”
脸上浮起一抹讥笑,虞平君突然松开五指。
“咔嚓”
粗糙的泥碗直直掉落,旋即砸在地上碎裂成数片。
碗中清水也与此同时“哗啦”一声四下崩散,在虞平君的讥讽声中沾湿了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