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先前的温才人,没毁容之前,太后时常恩赏,那可真真是后宫里的独一份。
故而,崔选侍绣了牡丹图,出身书香门第洛才人也被太后点名作画一幅。
洛才人眉眼清润,双手捧着一幅墨迹尚未完全干透的画作纤纤细步上前,洁白的宣纸上也是一幅牡丹图,不过是墨牡丹,除了深深浅浅的墨色,便再无半点色彩。
容太后读书不多,扫了一眼,只觉得寡淡,便问道“贤妃和昭容瞧着如何”
贤妃是礼部员外郎之女,琴棋书画皆有涉猎,看着宣纸上的墨牡丹,惊诧之余,暗生警惕,新人里头还真是人才辈出啊她笑着说“这牡丹枝叶舒朗,很是不俗。”
辛昭容脸上亦是称许不已“洛才人这幅墨牡丹,落墨淡雅,用笔清秀,风姿不凡。”
容太后暗忖,看样子却是不错。
贤妃却忽的话锋一转,笑问道“不过臣妾还是更喜欢崔妹妹的牡丹绣图,大红大紫,富丽堂皇,看着便叫人心中欢喜。”
太后这把年纪的老人家,自然也更喜欢鲜艳富贵。
贤妃又笑着问洛才人“太后这里的颜料极好,怎的洛妹妹都不用一下”
洛才人秀眉微颦,“嫔妾更喜欢墨牡丹。”
贤妃掩唇颔首,“嗯,人各有所好。”这样性子,决计不是所好。
容太后也微微蹙眉,这洛氏性子冷了些,怕是皇帝不会太喜欢,想到此,容太后不禁有些不耐烦“皇帝怎么还没来白檀,你且再去催一催。把崔选侍的绣图和洛才人的画作也一并带去。”
虽然洛氏性子不讨喜,但画想必是真的画得不错,想必能入得皇帝的眼。
贤妃暗暗心道失算。
乾安宫、乾元殿。
梁琨玉战战兢兢近前,“皇爷,太后娘娘正催您过去呢,还叫白檀嬷嬷捎了两样东西来。”
说着,他飞快将画作和绣图呈上。
早已批阅完奏折的皇帝明昭仍旧正襟危坐,他冷眼睨了梁琨玉一眼,“就说朕忙着”
梁琨玉心道,您明明一个时辰前就处理完政务了太后娘娘那里,你若是不去,她老人家只会一遍又一遍地催促
明昭揉了揉发胀的眉心,以母后的性子,的确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梁琨玉忙扯出一张谄媚的笑脸,“皇爷,您瞧瞧,这绣的牡丹,多喜人呀”
明昭冷眼瞥了一眼乌木托盘上的大红大紫的牡丹,一脸嫌弃“俗艳”
梁琨玉听了这话,连忙把搁在旁边的那幅画作展开,“你瞧瞧的这幅墨牡丹,一点也不俗艳”
明昭斜眼睨了一眼,倒是我微微一怔,“秀雅天然,还不错。”
梁琨玉笑容灿烂“禀皇爷,这是洛才人所作。您要不要去瞧瞧”
明昭冷脸,“没兴趣”
说着,他撂下手中的茶盏,“朕出去走走,谁都不许跟来”
梁琨玉急了,太后娘娘那儿可还等着呢这可如何是好颐年殿那边明明都是些如花似玉的美人,怎么在皇爷眼里,倒像是一群母老虎
明昭脸色一黑,母老虎朕倒是不怕,反倒是女人一多,聒噪得简直就像是一群鸭子,直叫人脑壳都疼
西花园,凌霄花亭。
红果良久才吃完了那一小块绿豆糕,脸上仍是回味无穷,“奴婢听说,太后娘娘宫里的小厨房最擅制点心甜汤,光做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