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式还有些眼熟,东方斐记忆力还是很恐怖的,虽然此刻气得头脑发懵,他还是认出了那套衣衫。
是北雪沉不,是叶云桑化身为他妻子时穿过的。
现在这套衣服以这种形式又回到他手里,扔在他身上,不用问,是叶云桑那厮把他吃干抹净后,又扔给他女装来羞辱,隐隐嘲笑他一代仙尊曾经雌伏于人下
东方斐感觉自己手在无意识地颤抖,暴怒过后的失望与难过无声息地生长发芽,心中一阵阵窒痛。
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修真界向来弱肉强食,落败者被折辱被杀害实属常事,这他无话可说。
但是当他真正被北雪沉,不,应该说是叶云桑这样粗暴对待折辱的时候,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与委屈之情。
那股自醒来后便不断累积的郁气在胸腔内乱窜暴涨,急于寻找一个突破口,然而怎么撞都撞不出去,引得气血一阵翻腾,东方斐只觉喉中一甜,一口血猛然喷出,喷在手中衣衫上,而这像是一个开始的信号,下一刻他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每一下都带动胸腔震动。
“咳,咳,咳咳”
他本来就受了极重的内伤,再加上情绪过于激烈,到了后期居然咳了血。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过后,东方斐面色更苍白了,眸子却越发的冰冷,情绪在一点点降温,鸦羽般的霜睫下寒光浮动,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半晌后,他咬牙化掉那套碍眼的衣服,勉强打开身上的储物空间,拎出一套自家的衣袍,面无表情地套上。
他并没有选择在床上休息,而是用茅草堆了一处,随后盘坐下来调息。
几天后。
监牢外的结界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狱卒好奇地打量了过去。
却见最里面那间囚室中关了一位白衣男子,身上缠着重重锁链,此刻正阖着眸子半倚着墙,似是睡着了。
想到几日前魔君大人就是从这男子的囚室里出来的,狱卒忍不住多看了这男子几眼。
他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怎么妙,面色十分苍白,薄唇失了血色,长眉即使是在睡梦中也微微皱起,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楚,身上的衣衫好几处印着斑斑血迹,看上去受了不轻的伤。
要不要禀告魔君大人
狱卒有点踟蹰,但是转念又一想,这人可是仙啊,天底下的仙家死一个少一个,全都死了才好
况且这监牢里关着的人啊魔啊哪个身上不是伤痕累累,有的甚至腿脚都缺了好几截,天天在牢里痛苦哀嚎,因此和这些人比起来,眼前这个男子算是受伤轻的了。
而且魔界大人把人扔到监狱来,不就是任他自生自灭的意思么
想到这里,狱卒脚一转,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敲了敲铁栏,啧了几声,“啧,见鬼的仙。”
东方斐眼皮动了动,被这声音吵醒,意识昏昏沉沉地像是吃了蒙汗药一般,看什么都不太真。他只感觉身体一阵阵发冷,头也昏沉滚烫的厉害,像是被笼在了一个滚烫的蒸笼里,胸闷气短全身酸软。
大概是发热了。
东方斐迷迷糊糊地想,他不是在打坐么,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外面倒是有隐约的狱卒来回走动的声音,只是像是隔了一层水面般朦胧听不真切。东方斐手中捏了个诀,体内的灵气被锁灵咒压抑住,仅有稀薄的灵气能勉强使用出来,修补他被劈断成好几截的经脉。
其实东方斐恢复能力是很强悍的,若要是放在往常,这点伤他不出三天就能恢复,但是现在,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的伤势还是老样子,甚至还有加重的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