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眼中出现笑意,下一秒,就听赵一酒接着问“不过,这是谁你是在限制他的行动吗”
显然,这话是对虞幸问的,赵一酒不仅能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来回,甚至还能看见虞幸握着伶人的手腕。
虞幸“”所以赵一酒根本只听到了那一句话就直接过来反驳了,压根不知道他自己反驳的人是谁吗
伶人隔着黑暗,嘴角无声勾起,他对虞幸以外的人向来没有多少容忍度,温声回应“好久不见,我刚才正在跟阿幸商量,下次挖你哪只眼睛呢。”
“啧。”虞幸面色冷了些,赵一酒肯定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但这句话的重点也不是挑拨离间,而是
赵一酒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
他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挖他眼睛的人只有一个,死亡平行线中的那个伶人
哪怕是现在想来,他依旧能回忆起当时眼球被直接剖出来的痛处,痛就算了,他最不想回忆的是被全面压制时的无力感,以及那种仿佛被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活与死都要看拿刀者心情的屈辱。
“虞幸。”赵一酒低声道。
虞幸听他情绪不对,下意识说“你想打就打,我给你摁着。”
赵一酒“”
伶人“呵。”
赵一酒最终没有打。
他冷酷道“在这里打一顿出气有什么用,我会看他死的那一天。”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扇学校大门。
他没打算等虞幸,一看到这个局面,他就知道虞幸一定是在拖着对方,他只需要去填补那十个名额中的一个就是帮忙了。
接下来的剩下的四个名额也很快就被别人占据,虞幸一直摁着伶人,直到门上数字跳到了“10”,伶人才开口“现在可以放开我了么”
名额已够,不会再出意外了。
虞幸放手,度过了不好好解决可能会变成巨大隐患的事情,他暂时轻松起来,压根不想回伶人的话,直接往大门走。
伶人也没有追,看着人的背影在大门的数字微光照耀下浮现一瞬又消失,他笑容依旧,然后脚步移动,远离了人逐渐变多的大门口附近,来到了另一处隐蔽的地点。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能听见挂在隔壁教室里的时钟的指针前进声。
伶人靠在一间教室的窗户下沿,像是有些累了似的,长长的头发被他随意搭在一侧,他浅色的眼眸看向眼前的虚无,对着黑暗轻笑道“他已经走了,你还准备看着我吗会长。”
“我看你一秒都嫌浪费视力,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小戏子。”黑暗里出现了一个毫不掩饰嘲笑的嗓音,“你为什么老威胁他威胁他就能让他进单棱镜陪着你虽说现在不是青天白日,但你也别老做梦啊。”
“我要的才不是他进单棱镜。”伶人还是柔和从容,“我只是想看他堕落而已,不觉得很有趣吗自诩不想与我这种东西为伍的小少爷,最后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这样的屈辱,足够令他这种清高的人从内部崩溃了。只要他一崩溃,他就不是让我纠结的少爷,只是一个失败的实验体。”
“你有病。”黑暗里的人也不知是不是笑了一下,“非要让他堕落,就为了证明他是个失败的实验体,然后你才能说服自己杀了他,拿回你当初放在他体内的诅咒和规则”
鞋底踩在玻璃渣上的声音从远处接近,直到来到伶人面前“当初你为什么要选他呢,真这么眷恋他眼中的神色,就好好演一辈子,当一辈子朋友,演到他老死,再去找别的目标不好么他又不是唯一的选